而她。
她还有很好的一生。
陆铮年抚摸着她的发丝,轻轻说:“知知,过去的就让它都过去吧。”他心痛欲裂地走在街道上,看到他们出售的赐福颜料时只视线模糊地想起过去时。
他多么希望时光能够回到过去。
如果不能过去,那就寄情以后吧。我希望你,开心,快乐。既然十年前不能,现在也是一样。
陆铮年轻声:“你看,我已经忘过一次了。”
“重新开始,也是一样。”
盛栀,我们还有以后。
代维把严朔带回严家,看到他身上的伤痕紧紧地皱眉,知道M&G又开发了新项目才是眉心一跳,边往外走边想,或许他真的该辞职了。
代维环顾严氏的一草一木。
这里曾经是他的心血。但当时和他一起支撑这里的人已经不在了。再辉煌,也只是个空壳。何况,这个空壳已经快被M&G弄垮了。
丢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M&G正式发起对严氏并购案那天,民政局是个难得的清闲日,今天结婚的情侣不多,工作人员在感慨上一对小夫妻打打闹闹的模样真般配,很青春,一抬头。
“两位是来,结婚的?”
陆铮年:“嗯。”
盛栀没说话,只是坐下来。在窗口,她把身份证离婚证给递过去,陆铮年拿出他的身份证,看着钢印落下来,拿到手里的时候,顺势牵住了盛栀的手。
盛栀抿唇。
岁岁已经是个大孩子了,知道爸爸和叔叔什么区别,一等他们进门,看看陆铮年又看看盛栀,还是害羞地喊:
“叔叔。”
陆铮年摸摸她的头。
晚上盛栀加班,她最近都没怎么和陆铮年说话,也确实是忙,项目落地新的主理人任命之前她得对项目负责。
到了十二点,陆铮年敲了书房的门。
吻她的时候陆铮年问:“你后悔了吗?”
盛栀不说话。
陆铮年又盯着夜色哑声:“你答应过不能不要我。”
盛栀才垂眼:“没有不要你。”
陆铮年握着她的手,呼吸很慢,眼睫潮湿。那为什么都不看我。只是半个月,就已经变得厌倦了吗?
盛栀摸索找到他的手指,把他戴着戒指的手拿出来,然后慢慢地摘下。摘下那一瞬间陆铮年手指攥紧了她的,喉咙绷紧。
盛栀给他戴上另一枚。
陆铮年眼睫颤动。
“结婚戒指。”
陆铮年埋头。
“你欺负我。”她明明可以直接告诉他说,他们应该换成结婚戒指。戒指被摘下来那一瞬他差点以为自己又要失去。
盛栀轻声细语:“离婚很贵。”
他咬她的脖颈。
盛栀闭上眼睛:“出不起这个钱。”
毕竟她的一切都赔给他了。她拿不出这么多,去再折腾一回。
陆铮年开始吻她,呼吸滚烫,眼泪很短暂,但依旧烫得惊人:“就算免费也不许你这么做。知知,这是你欠我的。”
盛栀呼吸稍微一断。
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陆铮年点了一桌早餐,她不喜欢全麦面包,全麦面包放在她的白瓷碗里,岁岁指着碗边撕面包边咽下去说:“叔,叔叔说妈妈吃饭饭!”
盛栀起床晚,以前她都不吃。
她去看陆铮年。
“医生让我早晨去跑步。”
家里又不是没有跑步机。盛栀拉开椅子,“不去。”
陆铮年慢声细语:“嗯,那以后我带岁岁去跑。”
“.......”
她看着一大一小。
一个现在还只知道弯眼睛笑的笨蛋,一个病得随时随地都会发烧摔倒的大笨蛋。
他故意的?
盛栀端起豆浆喝:“随你。”
陆铮年坐下来给岁岁喂牛奶,岁岁开始有点叛逆了,喝了两口要抱着才给喝,陆铮年只好把岁岁抱过来,盛栀自己去倒牛奶,中途他还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睫。
因为岁岁放假,他们一起去露营,在山坡上居然也远远看到他们高中,盛栀想当初一区二区的教学楼有这么高吗?
结果晚上半夜驱车回来。
盛栀已经躺下要睡着了,他还给她拿了热牛奶。盛栀喝不下,他还逼着她喝。“不能浪费。”
盛栀累得没力气:“走开。”
陆铮年只好把牛奶放远些,结果一不小心和水一起错手打翻,床上地上流得到处都是。
盛栀恨死他了:“你明天自己打扫。”
陆铮年哑声:“明天周末。”
盛栀眼睫一颤,刚想起身已经被他抱住:“周一再说。”
盛栀才不可能同意,她感觉会累死,而且她也不喜欢这么狼藉的样子,才回头,陆铮年吻她,低声:“还不知道会不会弄脏。”
他闷哼一声,盛栀狠狠踩他一下,他也只是声音更哑说:“说不定又会更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