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是茶了点儿,可它好使啊。
“嗯!”丁珴认真地点点头。
他往日只知道在父君面前伏低做小,如今也学会了这一招。
“宋……元元,谢谢你不计前嫌,愿意帮我。”丁珴感动得稀里糊涂,眼泪汪汪地拉着宋杬卿的手。
“没什么,”宋杬卿抿唇一笑,“你父君也忒不会做人,名头都吹出去了,也不做点实际的,一查就得露馅。”
“对了,你府上的饭菜味道如何?”宋杬卿问他,一说起吃,他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丁珴想了想,说道:“听说父君请的是飘香楼的厨子,滋味应当不错。”
“哦~那应该挺不错。”宋杬卿突然想起来自己挺久没去飘香楼了。
丁珴翘起唇角:“元元可是饿了?”
“没有,我没饿,只是想吃东西罢了。”宋杬卿脸有些泛红,他早上可是吃饱了来的。
丁珴眉眼弯弯:“我让人去取盘点心来。”
午饭时,宋杬卿一心扑在吃上面,没太注意身旁的人和事。
倒是青栀注意到某处,凑到宋杬卿耳旁低声说道:“公子,宣王似乎也来了。”
宋杬卿看过去,禽戏柳梢曲屏后隐隐约约有一道玄黑的身影,那处寂静得可怕,应该是宣王。
他突然记起一个传闻,而后伸手轻轻地碰了碰丁珴的肩膀,小声问道:“之前听闻陛下要把你指给宣王,是与不是?”
丁珴一怔,点点头道:“确有此事,但我事先不知,还是在宣王拒绝的消息传得满城风雨后才得知的。”
“我去问了父君,”他又压低了声音,“父君只说:‘给你选了个门楣高的,宣王看不上你,本君也没法子。’”
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地里骂他妄想攀高枝,还攀不上。
“啧,”宋杬卿嗤笑一声,目光冰冷,“他安的什么心。”
真是用心险恶!
凌陌玦在宋杬卿出现之时就将目光锁定在他身上,又见他同丁家大公子说些什么,脑中浮现出话本里写的词句。
她该寻个机会解释一番。
冬日夜晚来得早些,宋杬卿估摸着是时候该回去了,丁珴又送他至门口。
“你记着我说的话,”宋杬卿又嘱咐他几句,捏了捏他的脸,“要对自己好点,吃胖些。”
“好,我记下了。”丁珴认真点点头,他想明白了,他不能一直这么软弱地活下去。
宋杬卿刚上了马车,听得身后有人道:“宋公子留步。”
这声音……
不是宣王是谁?
宋杬卿刚坐稳,不想再动了,只得拉开窗帷,露出半张脸来:“见过宣王殿下,不知殿下叫住臣男,所为何事?”
凌陌玦缓缓走近,在离他有一丈远时停下:“我今日来丁府,并非为了丁大公子。”
宋杬卿眨眨眼:“宣王为何同我说这话?”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凌陌玦声音低了些:“不想你误会。”
宋杬卿勉强笑笑:“宣王说笑了,臣男怎会误会。”
宣王这话什么意思?不是他自作多情吧?
凌陌玦眸间微黯,衣袖下双拳暗自握紧,缓缓说道:“我心悦宋公子。”
“若公子愿意,我入赘并无不可。”
话落,四周寂静无声,其余人借敛声屏气,垂头看地,只是耳朵竖得贼高。
宋杬卿被她一记直球弄得瞳孔一震、心慌意乱。
她刚刚说了什么?
凌陌玦似乎看懂了他的眼神,又道:“若公子同意,我愿入赘。”
这回宋杬卿终于听明白了,扯出一个极其扭曲的笑容:“宣王殿下说笑了……”
“我并未说笑。”凌陌玦忍不住抢声说道,声音闷闷的,浑身气压都低了起来。
宋杬卿收了笑,一下变得面无表情起来,声音冷淡:“宣王殿下,我不喜欢你,请你离我远一点。”
上回桥上,凌陌玦也没直接说喜欢他,只说让他别从传闻中认识他,他也没理由拒绝她不是。
如今凌陌玦向他告白了,他不喜欢她,而且恨不得和她没有丝毫交集。
话落,他放下窗帷,冷声道:“青栀,走。”
青栀应下:“是。”
白马打着响鼻带着车厢离去,独剩凌陌玦一人驻足原地,因带了面具看不清神色。旁人只觉得她身边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般,令人感到窒息。
青栀有些发愁:“公子,你刚刚说的是否过了些?我怕……”
“怕什么?我实话实说罢了,她难道还想对我做什么不成?”宋杬卿颇有些色厉内荏道,其实他心里也有点怕,原书里女主可是一言不合就将原身关.小.黑.屋里头了,不知道这个人设崩了的宣王会不会。
“赶紧走!”宋杬卿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