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人人尽知,相府庶子宋杬卿是个空有皮相毫无才艺的蠢货。
但宋杬卿不同,他的舞艺是白溪吟教的,他也学得认真,跳得用心。不似诸芷儿那般有意无意看向翟云世女,跳舞便分了心。
且诸芷儿常年一袭白衣,虽貌似天仙,但众人不可避免地生出审美疲劳来。
而宋杬卿容貌不输他半分,先是一袭苍葭衣裙清丽动人,后是一身丹罽惊艳无双,给众人带来巨大的反差感。
故而高下立见,除了某些诸芷儿的钟情者,谁不赞叹宋杬卿更胜一筹?
崔白月又凑过来:“元元,你是没看到,太常寺卿白大人家的女郎盯着你眼珠子都没动过。我没记错的话,她应当是你表姐吧?”
宋杬卿看过去,点点头:“是姑母家的涵煦表姐。”
大表姐白涵彦好像没来。
崔白月意有所指:“表姐表弟,亲上加亲呀。”
“不了,”宋杬卿立即摇头,“我只当她是姐姐。”
他记起来二表姐好像是说过喜欢他来着,还说过要娶他。
但他对二表姐并无男女之情,也明确地拒绝过她,之后去外祖家的次数也减少了些。
崔白月闻言,一脸可惜地摇摇头。
忽来了一阵风,将宋杬卿一缕发丝带到眼前,挡住他的视线。
他抬手将其撩置耳后,露出耳垂上的朱缨宝石,并着一条苍烟落照色的流苏坠子。
凌陌玦装作不经意地移开目光,只是心跳得更快了。
殿内很快又有郎君献舞了,虽然不及前面二人吸人眼球,却也跳的不错。
宋杬卿还看见了熟人,骠骑将军嫡子裴然,跳了一支惊鸿舞,也得了不少赏赐。
另有歌唱抚琴的,才艺众多,悦目娱心。
凌帝当场封了几名郎君为才人,其与亲眷自是喜不胜收。
宋杬卿暗自点头。看来和爹爹说的一样,这凌帝设宴果真不是单纯为了宣王,还为了填充自己的后宫。
前几年在打仗,凌国已有三年不曾大选了。
想来在场诸位都是知晓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郎君上场了。
宋杬卿注意到诸芷儿突然起身,还领着一名侍儿离了席。
他心念一动,和崔白月交代了句,拿上包袱,带着青栀远远地跟了上去。
诸芷儿如厕后便待在青昭宫外廊歇息。
清风柔顺,却抚不平他心中的愤懑。
宋杬卿!
诸芷儿咬牙切齿地想着这个名字,抬脚狠狠踩踏草丛中的花簇。
他身后的侍儿劝慰道:“公子,不如早些回去吧。您若许久不归,主君怕是要着急的。”
随后又恐他不愿,便又添了句:“或许翟云世女也正担心您呢。”
他没想到,此话不亚于往诸芷儿心口里扎针。
“哼!”诸芷儿冷,“她怎会担心我?她怕是一颗心都扑在宋杬卿那贱人身上了!”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下一瞬,他便眼前一黑。
——宋杬卿套了诸芷儿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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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再看,觉得描写得有一点点尴尬,不太高明的侧面描写哈哈哈。没事,我喜欢,元元就是好看,好看的不得了。
第9章 第九章
宋杬卿拿上包袱,远远地跟在诸芷儿身后。他本以为诸芷儿上了厕所就会马上回去,然却发现他似乎在欣赏景物和呼吸新鲜空气。
他又看了看四周,再无旁人。
因为宫人此时大多都候在青昭宫殿内。
他笑了笑,觉得天赐良机。
宋杬卿打开包袱,掏出里面的麻袋来,然后悄悄靠近二人。
等隔得近了,他才快步上前,先是一击打在那侍儿的后颈,然后迅速用麻袋把诸芷儿从头一罩——
“啊——谁!”诸芷儿眼前一黑,又听见身后有人倒地,惊慌失措地挣扎起来。
宋杬卿抬手就给了他一拳,也不知道打的哪里,诸芷儿当即痛得瘫倒在地上,一阵失语。
宋杬卿和青栀两人都没说话,各自拖着一个人来到一个两人环抱的大树后面。
那棵树很大,能很好地挡住他们的身影。
这期间诸芷儿一直在挣扎,可是他的力气对宋杬卿来说是不过是螳臂当车。
宋杬卿瞥了眼自己拳头,思虑一瞬,还是挥手让青栀上了。若是他来,诸芷儿估计得有个三长两短。
青栀此刻极其兴奋,眸中放光,止不住地点头。
他回想着这诸芷儿怎么欺负他家公子的,怒上心头,手脚并用地暴揍麻袋里的人。
“啊——”
“你是何人!”
“我……我……啊……乃平南王……嫡子……”
“你……竟……敢……”
宋杬卿见他这时候还不忘把身份抬出来,不由得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