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这件衣服比较复杂,宋杬卿一个人不好穿。
宋杬卿又让青栀给他换了个发型,跳舞还是不扎半高马尾了。
他将发丝尽数披散下来,白玉步摇也取下来,只在耳后各扎一个四股辫,系上红绳,看着就不单调。
青栀觉得他家公子整个人都在发光!
甩那诸芷儿几条街好么!
等那宫侍再见宋杬卿时,也是呆愣了一瞬。
他在宫内待了五六年,见过多少年轻貌美的才人贵君,如今见着这位郎君,才知晓什么是风华绝代。
纵使是那位天姿国色的容贵君,在这位郎君面前,亦要逊色几分。
等宋杬卿再次出现在殿内,众人皆是一阵失语,就连管弦之乐也是停滞一瞬。
容贵君时刻注意凌帝,正瞧见她眸中的惊艳,一颗心更是提了起来。
陛下莫不是想将此子纳入后宫?
宋杬卿肌肤本就白皙,又多了几分先天不足的羸弱,整个人显得更加纤细。
更别说他此时一袭红衣,是颜色极为纯正的丹罽红。
裙裳上还用金色丝线绣着繁复的纹路,点缀着精致十分的玛瑙珠,瑰丽夺目。裙袂的朱殷流苏更是增添了几分别样的韵味。
最初他穿着一件苍葭色的衣裙,清纯秀丽,落落大方,如今一袭红衣倒是更为惊艳了。
白溪吟见状,十分欣慰地点点头。
他早些时候见元元带着个包袱也没多问,原来是准备了衣裳。
『真是惊为天人。』
『宋家郎君竟如此貌美!』
『这病秧子确实好看。』
『不知可许配了人家?』
『我若上门提亲,不知宋相可会应允?』
『此等美人,不知最终会入了哪位女郎后院?』
『此等佳人,让我入赘都行!』
…………
殿内穿出一阵突兀的咳嗽声,惊醒了众人。
众人一瞧,见是宣王,她们便赶紧移开目光,纷纷装作没听见。
有郎君认出来,那件衣裙是渟裳阁六月新推出的衣物,样式繁复精美绝伦。多少郎君心动不已,却因囊中羞涩与之无缘,没想到它竟穿在了宋家郎君身上!
宋杬卿并不在意别人作何想法,对凌帝福身后向一旁的乐师微笑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他为什么能刷满白溪吟的好感度?
因为他用心,他记下白溪吟所有爱好,生辰礼认真准备,日常关怀绝不落下。
而且他很听话,白溪吟教他什么,他就用上十二分的心思去学。白溪吟最善舞,他也学了个十成十。
他跳的是凌朝历代流传下来的舞曲,类似于绿腰舞,音乐节奏由慢到快,舞姿轻盈柔美。
翩翩起舞的他宛如翻飞的红蝶,明艳中又带着几分柔软。
一舞毕,宋杬卿面上出了些薄汗,但无伤大雅。
“好!赏!”凌帝圣心大悦,赏赐宋杬卿数匹蜀锦。
美人献舞自是赏心悦目,不过她也只是多看了两眼。
她虽好男色,但偏好容贵君那般明艳雍容的姿貌。宋杬卿虽容颜无双,但却是玉软花柔,看着便知道经不起折腾。
若真把此子纳入后宫,这宋宥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凌朝美人众多,她倒也不必为了一个小郎君令宋相与她生隙。
容贵君见她并未册封此子,提起的心便松了大半。
凌陌玦垂眸望着手中空荡荡的酒杯,感受到胸腔内穿来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直到刚刚,她才意识到,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团子了。
他快及笄了。
宋杬卿迤迤然回到自己座位上。
“元元,”崔白月笑着拉着宋杬卿的手,一脸兴奋,“你真是太棒了!”
他喋喋不休道:“你看见诸芷儿的脸色没?那叫一个青黑啊!”
“他这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哼,比跳舞,他哪能及你半分?”
“天天一身白寡淡十分,怎比你一袭红衣不可方物?”
宋杬卿被他夸得不好意思,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袖:“白月哥哥,你别再说了。”
他看向诸芷儿那边,缓缓勾起唇角。
那清莲公子怎么一脸阴霾?他宋杬卿就是跳得比他好,就连凌帝赏赐他的蜀锦都比诸芷儿多几匹。
诸芷儿看向他的眼眸像是淬了毒一般阴狠,翟云世女竟然看他看得失了神!
诸芷儿心中酸涩与愤怒交织,恨不得从宋杬卿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宋杬卿收回目光,专心吃菜。
原书里诸芷儿也使出了这一手,原身在相府里过得像个透明人,白溪吟虽不曾苛待他,但也不会热心地为他寻教习师傅。
故而原身并无半点才艺,唯有针线尚可。
诸芷儿那般言语,原身恐慌不已,连连推辞,殿前失仪闹出个好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