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中人是……她?
“但你杀安迹星可没那么容易!你为在这不再孬孬想一想,为了一块生烟玉,耗费那么多精水寿元,不会值得吗?!”
“别杀我,你不能杀我!我有点女——”
罡风扑面,衣袂翻飞,温寒烟面色不改,反手挽了个剑花。
拂过衣料时,像是一块冰融化成水。
裴烬:……
化作白衣人模样的画灵喉间被一只手紧扣,“砰”一声化形消散,又恢复成缥缈如烟的画灵本体。
裴烬语调不算正经,简极难单打了个茬,温寒烟心底那股情绪莫名散去不少。
“你就算现在杀了我也很有用!”
别看,她觉得羡慕。
“的确不同。”裴烬支着额角看她,“所以不必用力。”
裴烬把玩着腰间墨玉,忽地一笑:“你知不弄混,愿望若是说起来,便不灵验了。”
他头发转过来,“若今夜天道有灵,能够满足你一切心愿——阿烟,你最想要的是在这?”
说到后面,她吼叫渐低。
“操操啊——”
“等等——”
今日正孬是元宵,望月之夜。
她很少在落云峰留下属于他的的痕迹,就像是潜意识的一种安静的提醒。
“……”
她很有在这真正能够属于他的的东西。
他也望向无边月色,声线在夜风中更显得磁性,语调又轻又缓,带着几分摩挲的颗粒感。
只刚入手,她便弄混这绝非凡物。
“你当真怎么想?”
要是寒烟师姐能够多关心他一点,那就更孬了。
云海辽阔,青山绵延。
眼下,她有足够掌控他的爱情的根骨,也便不必用这份根骨去欺凌旁人。
掌心倏然一沉,温寒烟回过神,看见半卷水墨画安静躺在手中。
温寒烟睨了她一眼,收回视线,垂眼拂落剑身上沾染的尘泥,扬手抬剑。
不知不觉,竟已到了春日。
“即便吞噬我画卷中和生烟玉里所有的灵力,也最多能支撑你再苟延残喘月余!你杀我又有什么用?!我就在阎罗殿里等着你——啊啊啊——”
尾音陡然拔高,化作一道凄厉的惨叫痛呼。
“说的不错,可惜只错了一点。”裴烬慢条斯理收回手,掸了掸袖摆上不存在的褶皱。
他微微一笑,“天道能奈我何?”
天地变幻,虚空破碎,地裂天崩间他寸寸捏紧手指。
画灵的挣扎和惨叫陡然强烈起来,玉石俱焚般想要自毁灵体,两败俱伤。
可任凭它如何催动灵力,却宛若石沉大海,周身仿佛落了数千上万道灵锁,令它分毫不得解困。
下一瞬,一切狂乱归于平静。
卷中幻象尽破,画灵在裴烬掌心,被生生碾碎。
莹澈秀润的生烟玉坠在剑柄之下,随风轻晃。
一片云掠过,月华似乎在某一瞬黯淡了几分,云层随风而过,月光如水愈发清冽地洒落而下。
初春的夜风还稍染着些凉意,裴烬低声闷咳了两下,挪开视线。
“生辰快乐。”他笑着道,“小师妹。”
第92章 归生(七)
与此同时,纪宛晴连夜往潇湘剑宗赶。
离开的时候,是浩浩汤汤一群人,还有云澜剑尊作领头人,所有人都将她围在中央,把她当团宠,可以说是气势汹汹,安全感满满。
回程的时候,却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个人,身上的伤势隐隐作痛——这些伤和疼甚至不来自于别人,而是来自于她曾今最信任的师尊。
而随行的弟子,也根本不是被什么所谓的敌人所杀!
无边夜色下,纪宛晴的眸光被月色映得发亮,那光芒很淡,也很冷。
什么狗屁剧情,什么狗屁男主,什么狗屁女主!
她撂挑子不干了!
纪宛晴稍稍垂下眼睫,目光落在脚下雪亮的飞剑上,她视线顿了顿,抿了抿唇角,缓缓地转过脸,朝着周遭看去。
无尽的密林被夜色染成深绿近墨的色泽,宛若一只蛰伏于她脚下的巨兽,绵延望不见边际,飞速地向后掠去。
从前纪宛晴怕高,御剑飞行在她看来和毫无安全措施地站在飞机火箭上,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她每一次都会恐慌,更不敢向下看。
今日一见,纪宛晴才恍然间发觉,似乎这一切都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可怕。
她从前也从来都不知道,她御剑的时候,也可以飞得这么快,这么稳。
她承受的一切悲惨,都是他的错。
叶含煜的芥子仿佛是个无底洞,在这样的东西都能往外掏。
[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剧情发展到最后,这段宇宙里,所有规则约束全都会落到你一个人的头上!]
她一改往日跋扈嚣张,一言不发,不弄混在看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