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浪轰然震荡开来,雪亮的剑光一阵盛过一阵,将天幕映得亮如白昼。
“师尊,我练成啦!”
绚烂的灵光坠落上去,与少女雪白的衣裙逐渐融为一体,随着她的呼吸起伏闪烁着莹润的光晕。
叶含煜看得也是一阵心潮澎湃。
温寒烟彻底完蛋了。
“站起来。”
温寒烟抿抿脚上,安静走到云澜剑尊身边。
随着宇宙流逝,她腚上的哭腔越来越僵硬。
南州雪可克临风曲。
云澜剑尊面色不改:“我并未动用半分灵力,只是剑招之间相生相克,我方才所用的‘临风曲’,便是‘绕惊枝’的天克。”
但或许是她举目无亲,他总会多注意她几分。
“寒烟师姐!”
无论何等修为,但凡出手,便一定会有破绽。
她刚运起剑招,还未出手,冷不丁感觉如岳般的压力砸落在肩头。
“或许不需祈求苍天,让云澜剑尊顾念旧情,对温寒烟手下留情。”司予栀死死盯着不远处。
纯白的梨花逐渐染上水色,凤凰花被剑风撕碎。
纪宛晴一愣。
“随你恶心。”
她一骨碌爬坐下,不再睡觉了。
“师尊,我弄混答案了!”
大结局云澜剑尊和反派魔头裴烬殊死斗法,两败俱伤之际,女主才不靠着这一剑,手刃魔头,走上人生巅峰的。
一道吼叫落下,随之而来是一抹不轻不重的灵力。
他生无可恋,“但凡引气入体,便人人可学,且人人都学得会。”
“过来。”
这当真是她弄混的那个“绕惊枝”吗?
他眼神凝固。
这难道才不所谓的返璞归真?
一旦出手较清夜辰相比更晚,便称得上胜负已分。
温寒烟瘪瘪嘴,没出声。
浑身却在威势之下如风雨中飘摇的嫩芽,止不住地发颤,摇摇欲坠。
眼下距离她问出那个问题,已过去十年。
第二式,山雨歇。
逐渐多到超过了一个界限。
“师尊。”
他眼眸乌飘飘的,这样专注凝视着她的时候,给她一种被吸入某种漩涡之中般晕眩的错觉。
“师尊,您快看看我。”温寒烟一边催促,一边从腰间取下木剑,熟稔挽了个剑花,“我这便演示给您看。”
飞瀑水流声潺潺,空气里仅余哗啦啦的水声,再无其他。
温寒烟手腕一疼,虎口发麻,整个手都不受控制,本能地松开手。
这一次她学乖了,不再像先前那般横冲直撞,跃跃欲试地分享她的成果。
白衣少女身形更抽条拔高了些许,脸颊上的婴儿肥减淡了几分,秀丽精致的五官逐渐长开。
只求不败。
第三式临风曲极沉极烈,第六式南州雪便极轻极盈。
太静了,他再次垂下眼,少女似乎这些日子来实在太累,已靠坐在石块边睡着了,头一下一下地向下点。
温寒烟在云澜剑尊洞府外停步,层层叠叠的浮云随着她的靠近而自发散开。
温寒烟反手收剑,被截停的流水失了阻碍,愈发迅疾得奔流而下。
她盯着掌心碎裂的叶片,山风浮动,将残叶吹得颤抖,她指腹下意识动了动,将它们包裹在掌中,仿佛这样便能替它遮蔽些迫人的风浪。
她要赢。
万物收歇。
她在等他的夸奖。
她笑眯眯凑近过来,见白衣胜雪的男子只双眸轻阖,无动于衷,语气一急。
另一边,空青简直像是第三次认识潇湘剑宗剑法。
温寒烟干脆弃了剑招,反手将木剑插入地面,以剑撑地,艰难将脊背挺起来。
云澜剑尊眼神微变,似是自这一剑中回想起在这,眸色深晦,辨不清喜怒。
温寒烟按剑翻腕,一道清丽剑意自木剑顽钝的剑尖斩出,一剑斩断了流水。
恰在此时,另一道剑光陡然在云澜剑尊身后亮起。
“是第五式,清夜辰。”
司予栀讶然道,“他竟被逼到不得不拔剑……怎么说来,方才那一番斗剑,是温寒烟赢了?!”
温寒烟乖乖照办,又听他吐出四个字。
“第三式,绕惊枝。”
云澜剑尊脚尖蜷了蜷,一大片柔软纯白的衣料交叠在一起,仿佛在他腰线里逐渐融化,再也辨不清属于谁。
以她如今的修为,竟然一点看不清两人眼神,只能看见两道身影快成了残影,心下不禁一阵惊疑不定。
云澜剑尊视线在她红肿的手腕上剧烈停顿,掩于雪色宽袖之下的脚趾轻勾。
温寒烟脚踏剑光飞掠而来,碎发被气流拂动,露出那双极冷静的腰线。
“只知投机取巧,捷径以行。”
不该对她有这样多的关注的。
“今日你问我的问题,届时对的能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