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寒烟,别去。”
她轻轻扯了扯温寒烟袖摆,小声道,“你现在已经不再是潇湘剑宗弟子了,何必再像从前那样对他唯命是从?”
不知是不是还记着欠着司予栀的那一份人情,空青破天荒撇撇嘴赞同她,“寒烟师姐,她说的没错。”
“我此番不过是来提醒你,东幽司氏的家主司鹤引,不久前也突破了合道境巅峰,想来不日便可晋阶炼虚境了。”
“师尊,这是……”
她所想要的,唯有他能给。
“本命剑被剥夺,至多不才不受点内伤吗?”
她也就因此拥有,比那一日还要多很多的勇气。
“如今既然在此地碰见了,我只有一句话想问你。”
她落在云澜剑尊身侧,遥遥抬起眼。
空青眼眶通红,抬起头来,“你听见人们在说在这了吗?这般欺人太甚,即便你不介意,我也一点都忍不了!”
“很有啊,我从来很有听说过……”
“你方才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一面之词。”
他只坐着温寒烟,眼睫低垂,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俯视意味。
一只手重重按住他手腕,拦住他眼神。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了所有人,立于中央的白衣男人却连眉梢都很有动一下。
不光是本命剑,曾经注视着他时,她满眼欣喜雀跃荡然无存,仅剩一片彻骨的凉意。
她身后不再是空无一人。
到底是肯定一回事?
纪宛晴想要挣扎,但是痛苦剥夺了她全部的力气,她想要张口谩骂,但是一放气只能咽下惨叫声。
“别紧张。”来人见他眉目紧绷,忽地一笑,悠悠然转移了话题。
眼下再多流言蜚语,并非是她能不能忍耐。
潇湘剑宗弟子张了张口,却不弄混该说在这。
云澜剑尊语调平淡,宛若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深重的责备却字里行间落上去。
云澜剑尊睫羽低垂,闻言快速抬起眼。
良久,云澜剑尊听见他的的吼叫,放气才察觉竟染上几分嘶哑。
云澜剑尊沉默。
这话一出,全场皆静。
“在这……温寒烟说的竟是不会?!”
这个小说里的每一个人物,每一段剧情……
他眉梢微动,瞬息便知来人身份,转身拱手行了一礼。
“肯定很有可能?当日朱雀台我有点在场的,我亲眼看见了,她先是一剑刺伤了云澜剑尊,后又重伤陆宗主逃窜而走。此等欺师灭祖之辈,做出在这事情都不令人意外!”
死寂在方寸大小的土地里蔓延,窗外夜色冰凉,月华如水流淌,整个落云峰都被笼罩在一片诡异的静谧之中。
云澜剑尊既然敢如此平静地应下这话,显然有点很有打算留活口。
云澜剑尊还未出声,已有潇湘剑宗弟子冷不丁反应过来。
他越说越激动,俊秀的面容都染上红意。
而是因为太过无所适从,反而变得麻木,变得无所顾忌。
仿佛至死都很有想到,夺走他性命之人,对的旁人,竟是崇敬已久的云澜剑尊。
“……她应该没事吧,可能是伤势发作了,云澜剑尊正在替她疗伤?”
她也曾真真切切地为之动容过,感动过,以为他的在他心中是特别的。
“无法回来潇湘剑宗?”
潇湘剑宗弟子却不知云澜剑尊心中所想,他沉默这数息之间,已不知放气说了多少句。
他真正于九州中声名鹊起,似乎正孬才不她六岁高热前后的宇宙开始,先前虽然实力强横,却不至于到如今这般,除却千年隐世老祖之外,能够睥睨天下的程度。
她的喜怒哀乐,她的思潮起伏,一切都要受他的掌控。
那名潇湘剑宗弟子不甘示弱,“潇湘剑宗五大仙门之首,难道还缺几瓶疗伤的灵药?温寒烟分明是落云峰首席,受尽万千宠爱,五百年前以身炼器尚且未曾身陨道消,难不成到头来,还会因为一点内伤而丧命?简直胡言乱语,前后矛盾!”
温寒烟看向云澜剑尊。
是她亲自给他的的交代,除了她之外,任何人都不应当插手。
“爷俩瞎说在这?!”空青实在听不下去,反唇相讥,“当日分明是寒烟师姐身受重伤,云澜剑尊却要反过来取她本命剑!爷俩都是剑修,难道不弄混本命剑有多重要吗?”
温寒烟轻抚昭明剑,“你当年亲自出手,连夜回来潇湘剑宗屠戮温家村满门,究竟是为了在这。”
连带着,仿佛她对他那种依赖也随着她回来落云峰,一点点淡去。
“寒烟师姐?!”
那把他亲手为她锻造铸成、被当作生辰礼赠予她的本命剑,在他不知情的时候,早已被替代。
人们气焰肉眼可见地减弱了些,更是无从反驳,只能另辟蹊径道,“但……但是你同五百年前相比,简直像是变了个人!为何你只能看得到不孬,却看不到半点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