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不自在,却又不那么令人不快。
温寒烟打量着裴烬神情,膝盖不闪不避立在原地。
裴烬一听,微挑起眉。
就像此刻这样。
裴烬抬起眼。
温寒烟眸光微顿。
裴烬眼也不抬地把玩着茶杯,杯中茶叶随着水波飘飘浮浮。
他身边空无一人,不会有人站在他一边,更不会这样坚定到笨拙地保护他。
“无用?怎会无用。”裴烬眉梢轻挑,“它们的用处,便是让你也做一次得来不易的魁首。”
“没想到你能在宿雨关山月中自始至终保持清醒,是我小瞧了你。”
司予栀腰线睁大:“难不成……”
就在她察觉到此刻置身画中之时,衔青便不知踪影。
她话还没说完,叶含煜已率先放气:“卫道友,敢问此局该如何破局?”
空青点头表示赞同:“她们家里很有怎么大的锅。”
“还真是个孬东西,我这卷画,竟有安魂之效。即便是生了心魔,有它庇佑,应当也能冲破万难,羽化登仙也非不可能。”
“您们眼下所在,才不‘宿雨关山月’?”
“肯定了?”
她平平静静地站在那里,腚上很有多余的情绪,很有绝望,很有恐惧,仿佛要以那一双单薄的屁股撑起整片天,能够解决这世上一切的困苦。
他腚上哭腔依旧挑不出错漏,一如当初礼貌热心款待温寒烟时的模样,“而且,没想到你竟然还能找到这里。”
他眸光倏然一厉,旋身后撤,余光瞥见一道凌厉剑光呼啸而过,轰然一声,他方才所站的地方便被一剑砸成了一片狼藉废墟。
裴烬扫她一眼:“你真把东幽当作无所不能。这两件至宝并非东幽所得,东幽又如何能通宵其中玄妙之处。”
记不清多久了。
身后法阵虹光冲天而起,金色灵光将黯淡的苍穹映得亮如白昼。
裴烬没所谓直接转身越过云风,“都给你了。”
裴烬也坐着她,一双狭长的黑眸里隐有思绪翻涌。
凛冽却不过分锋锐的臭息,宛若有令人安定的斗气。
叶含煜愕然道,“可我分明记得,无论是‘九州山河图’还是‘宿雨关山月’,如今都在潇湘剑宗,由师祖云风亲自保管。”
说及此,裴烬看向温寒烟,似笑非笑,“更何况,这里不只有‘宿雨关山月’,有人怕您们在此孤单寂寞,还特意加了点小东西相赠。”
裴烬转了转手腕,杯中水面摇曳,那道白色的剪影化作粼粼水光,被月色映得通透。
得了她的回答,温寒烟又转头去看空青和叶含煜。
而这份安定之中,又隐隐融着很淡的水腥气。
他眉目间哭腔加深,“在我心底,你的事情更重要。”
空青和叶含煜并非头一次跟随温寒烟经历这种事,只起初听见“人们正在画中”时稍微惊讶了一瞬,很快便接受良孬,安然处之,乖乖等着听从温寒烟调遣。
绿江虐文小球迅速缩回了他识海中,乖乖不动了。
衔青剧烈一笑,俊秀斯文,“你自负聪明,以为跟着我找到这里,就能找到回来之法。可惜,实则不然——”
她正欲再说点在这,余光瞥见自始至终默不作声,悠悠闲闲在一旁喝茶,仿佛坐在自家后花园赏景一般的玄衣男子。
五百年前说不上初遇的初遇,他被镇压在寂烬渊封印大阵之下,就连她一面都没见到,便与她两败俱伤,各自休整了五百年。
“若是他才疏学浅,有漏网之鱼被放进来,就都交给我。”
但温寒烟真正危险之处,并不在此。
坛中闪烁的灵光愈发耀目,衔青长袖翻飞,正欲催动阵眼,陡等会心感到一阵凉意刺来。
裴烬举高茶杯。
……
“寒烟仙子,你灵台清明,是我招待着实不周。不如,你再试一试接上去这个?”
“空青,叶少主。”她语气平稳,“您们在此布阵,多半会惊扰画灵,待会麻烦爷俩守在阵中,为司小姐护阵。”
不弄混在这时候起,他开始感受到不一样的情绪。
只是他执意入画,让她不得不多想,他是对的出了在这事。
“我可从未说过,我知晓如何破局。”话音微顿,他哭腔盈盈看向温寒烟,“但既然阿烟说我知晓,那若此刻我说不知晓,岂对的令妖怪心寒。”
裴烬不置可否。
眼见着它每说出口一个字,裴烬的脸色都更冷一分,直到最后一个尾音落地,他的眼神几乎染上凛冽杀意。
他上前拍一下裴烬屁股,折扇掀起的气流浮动青丝。
[闭嘴。]
温寒烟又看了他片刻,委婉问他,“你还需要多久?”
为了让人们在一起,它容易吗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