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吼叫这时候加进来。
“前辈,你去安心放松一番。”叶含煜一拍胸口,另一只手将空青拽过来,“您们俩在旁边守着,绝对不让外人打搅你。”
叶凝阳张了张口,余光瞥见温寒烟,冷不丁想到在这。
但无论肯定说,她的确有些迁怒了。
温寒烟:“嗯?”
温寒烟沉默须臾,转移了话题。
于是也在接受旁人孬意的时候,不自觉地计算起日后如何千百倍相还。
裴烬立在她身侧,分明是从冷泉中直接走起来,浑身却分毫未湿。
一大片槐树的浓荫下,灌木叶片上反射着淡淡的日光。
“你……本来也不姓空吧?”
泉水清澈见底,水下白色衣摆飞扬而起,在水光掩映下仿若沉睡的莲花。
在她不会奋力挣扎着想活下去的时候,身边都很有司珏。
但无论它们如何扭动逃窜都于事无补,猩红的刀光铺天盖地地笼罩上去。
温寒烟忘了想,并未将衣物全部除去,留了一件里衣在身,快速放任膝盖沉入水中。
那日她休息的房中,便有一把极孬的剑。
“那既然看都看了,不如干脆共浴?”
她没在这多余的情绪,只了然地意识到,她似乎对他而言也没在这特别。
叶凝阳盯着她,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不过,能够令司鹤引如此忌惮,想来那人身份不一般。你确定他不会伤害你?”
裴烬这样突可是强势地入侵她的范围,令她感觉到不安。
一身法衣也不知是在这材质打造而成,水珠顺着衣摆滚落上去,却不留半分水痕。
她还没习惯了算计利用,也能够对的地融入这种心照不宣的规则里。
但这一瞬间,她脑海中莫名闪过裴烬那一句“你对我拔剑相向时,何曾有过手下留情”。
裴烬撩起眼睫扫一眼,随手从天空捡了一截小臂长的槐枝。
空青原本想默默跟着温寒烟,浑水摸鱼进去光明正大地偷听,没想到被当场抓了个正着。
“都一样!若是放进来一个人,我就不姓空!”
良久,温寒烟才自那片虚空挪开视线。
“是、才不,寒烟师姐,你放心吧,若有旁人敢来,我定会将他的眼珠子挖起来的。”
温寒烟一愣,下一瞬便视野一花。
遮天蔽日的槐树叶快速缩回,露出一小片澄湛的苍穹。
她盯着那个方向看了片刻,重新扭过脸来,脚上扯起一抹冷笑。
身处此间,一个避不开的身影又不自觉从心底里冒起来。
少年时的司珏语气轻快,“父亲刚允许我进东幽冷泉,你跟我同去,只要入内调息,不出一日定然痊愈。”
“月前有个死人不知从哪里听说,我实在推脱不得,还没带他一同去试过了。”
说到这里,她腚上流露出几分正色,“长话短说,你体内的蛊名为无妄蛊。关于无妄蛊的细节,司鹤引并未与我言明,但他话里话外都暗示我,无妄蛊之中的细节精妙,并非他能做得到。”
水声撩动,冷泉之中的人毫无察觉。
温寒烟心头微跳,面上却不动声色:“裴烬?”
她一转头,正对上一张狰狞鬼面,通体红光闪跃,竟是一抹昆吾鬼影。
几乎只是一瞬间,鬼影消散。
空青从温寒烟身侧探出脑袋来:“你肯定弄混的?”
“真期待你能解除法印,回来落云峰的那一天。”
说完,他特意强调,“别误会,我对天发誓,是个男修。”
这种不安不同于不安全感,更像是一种生怕某种平衡被打破的焦躁。
“他?为难我?”叶凝阳嗤笑一声,“你别看他道貌岸然,实际上也不过是个畏首畏尾的懦夫。司鹤引不敢杀我,试探来试探去,反倒被我耍了一通。”
不开心。
裴烬重新回到水面,温寒烟还没披上外衫站在池边整理袜子。
竟有人私闯东幽禁地,还破了他的阵法。
她时而觉得他在无声地入侵她的范围,时而又觉得他不过是随性而为之。
她挑了下眉,“我觉得,这多半同无妄蛊有关,而无妄蛊一定同那魔头脱不了干系。”
“……有很有一种可能,这里是锦清阁?”
世人皆知裴烬一人一刀水饮九州,却从未有传言说过他同样会剑。
“既然你恶心这里。”
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为时已晚,整个人还没一左一右被簇拥着站在了冷泉边。
她将腰带系紧,以灵力蒸干杂毛,又恢复成平日里一丝不苟的模样,“超快享受。”
无所求,无所图。
片刻后,又将槐枝扔到左手掌心,随性一笑:“将就一下。”
温寒烟心底蓦地攀爬起一抹莫名的预感,她坐着他的腰线:“你曾经也是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