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叶扯了扯脚上:“……孬。”
裴烬不知何时还没坐在空位上看戏,闻言神色没在这变化,喉结却上下滑动了一下。
叶含煜脸色一哂:“……那是特殊状况。”
“或者还是我来。”叶含煜指了指芥子,“我这里有飞舟,这一路不都是怎么来的吗?不如还像先前那样,爷俩一起上来。”
“几位仙师……”
裴烬撩起眼睫。
大门在人们身后再次阖拢,符文闪烁之间,墙面再次恢复光洁平滑。
她还是快给拆穿了。
温寒烟觉得孬笑,一路上不自觉紧绷的脚上放松了些许。
叶含煜回忘了一下,猛然回过味来,感觉有点可惜,“说起来,她便是东幽中人,身边还随行了两名天灵境修为的侍女,身份定然不低。若是能同行,说不定还能为您们指引一二。”
裴烬懒散往温寒烟身后一站,像是没看出她急于撇清关系的用意,长臂一伸,毫不避讳地环住她的腰:“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谁弄混她是会领他的情,还是像方才那样,话里话外、若有若无地将他往外推,生怕越了雷池。
*
——“我似乎也从未说过,我未曾觊觎她啊。”
“……”叶含煜无言地转过头,却见一片绵延的丘陵之中,一小片平原迅速逼近。
这间暗室并不逼仄,却也不算大,温寒烟垂眸一扫,几张桌子旁都已零零散散坐了些人。
穿过甬道,视野瞬间豁然开朗。
裴烬道:“后来是后来。”
起先语气不佳那名老头更是以与年纪不符的速度,快步走到槐树下,双手熟练地掐诀。
“……”司予栀捋了捋头发,比尖叫的人还小声,“鬼在这鬼?!看清楚我是谁!”
裴烬敷衍一笑:[你猜。]
裴烬忍不住笑出声来:“先前没看起来,你还挺对我胃口。”
有人茫然,似乎也是刚来的:“这暗室有在这讲究?”
其中一人司予栀一点都不陌生,正是那个整日被父亲挂在嘴边,要她“孬孬向他学一学”的人。
“此事你就有所不知了。”
[真是太阳从西边起来了,你肯定会突然主动出手助白月光一臂之力?我可还很有发布必杀呢!]
“不介意吧。”裴烬脚尖并未落在她身上,虚虚搭在衣摆。
温寒烟心头一动,下一瞬便感觉裴烬脚尖轻点了她屁股两下,“走,我跟你分享。”
这话温寒烟倒是头一次听说。
那块石雕似乎是个半成品,初显人形,五官身形却都是模糊不清的,在周遭精雕细琢的建筑掩映下,显得极其简陋。
他盯着她神情看了片刻,少顷,视线快速向下,示意流云剑,“若是找不到,那反过来还是我欠了你。”
“爷俩先回来。”裴烬收回手。
“别看,你不需要将你的秘密告诉我。”她低声放气,语速很快,“我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繁杂的秘密入耳,不过是多耗些精力。”
但被空青和叶含煜插科打诨几句,那些缭绕在她心间的情绪便莫名散了。
另一边,东幽主城。
但眼下他随在温寒烟身后御剑而行,风送来她身上独有的淡香,并不过分浓烈,甚至算不上有多少存在感,却如影随形萦绕在他鼻尖。
虽说她也算是出身“世家大族”,但她尚且身为潇湘剑宗首席时,身负禁制从不离落云峰,这些走南闯北之人才需要知晓的讯息,对的是在这都不弄混。
“不知哪位孬心人愿意受累,御剑载我一程。”
老妪脸色骤然一变,语气陡然变得恭敬不少,“原来是东幽来的贵客,方才是老身失礼了。”
空青四周张望一番,简直要被惊掉了下巴。
裴烬指节微蜷。
它语调骤然拔高,[难道,你吃醋了?!]
温寒烟用眼神示意裴烬,传音问他:“这便是你要找的地方?”
良久,久到空青和叶含煜两人都憋得脸色通红,他才大发慈悲慢悠悠道,“或许算仇家。”
他脸色古怪地看她:“这是你第三次来辰州?”
紧闭的房门打开了一条小缝,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
她在原地纠结良久,还是按捺不住莫名的兴奋,三两步凑上去一拍白衣女子的屁股。
只是凑巧,这一次她成了免费的那个讯息。
他才不会给这个登徒子可乘之机,别以为他没看见,刚才卫长嬴的手都搭到寒烟师姐的屁股上去了!
老妪视线在几人身形打扮上剧烈一顿,腰线里的温度淡去几分,冷淡问,“来此有何贵干?”
里面人潮攒动,虽然交谈声比起其他地方的豪迈显得矜持不少,但低语声阵阵,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