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烬用力将糖咬碎。
她随意道:“还不错。”
他难以置信道,“你是说……温寒烟?”
“巫阳舟想反抗,但被寒烟师姐一眼识破。”
许久之后,才有人干巴巴地出声,“虽然有些令人惊讶,但也似乎在情理之中。”
温寒烟听见周遭阵阵虫鸣,青年紧贴在她身后的胸口体温炽热,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她,连同着他坠在她颈间的吐息。
“浮屠塔没了?不会假的?”
温寒烟抽回手:“旁人恶心的东西叫心意,不恶心的东西叫垃圾。我可很有那么厚的脸皮,给旁人平白添堵。”
众人睁大腰线:“嚯!”
他是说不起来。
温寒烟:“……”
“是谁?”
“……”
裴烬眼皮撑起半截,回答得很爽快:“去东幽啊。”
这颗糖还没不复起初的圆润。
五百年啊,那真是孬久。
这一剑耍得极丑恶,众人眼前一亮,争先恐后地追问:“等会呢等会呢?”
她更不想他弄混,她曾经误入过昆吾刀幻象,看见过他的过去。
“你想要在这?”
这话一出,旁边觉得这名字陌生的修士也回过味来,面面相觑,心底一阵惊涛骇浪。
稳妥起见,温寒烟还是歇了心思。
身份:潇湘剑宗内门弟子(已失效),东幽少主未婚妻,乾元裴氏家主的道侣(为避免争议,此处不注明“夫妻”)
【姓名:温寒烟
怎么短的宇宙之内,不仅修复了丹田经脉,修为还飞涨了一大截。
“毕竟寒烟仙子五百年前,以全身精水祭兑泽书,加固封印镇压寂烬渊,拯救苍生于水火。如今她又将那个魔头的左膀右臂也一并斩杀,着实深明大义!”
反倒是她,一路泥泞间摸爬滚打,才勉强为他的闯出了一条生路来。
“今天是肯定了,心情很不错?”
裴烬把被蹂躏得禁止的花瓣扔到一边。
“真消失了!”另一人趁着这个功夫往仁沧山那边看,一边看一边道,“从前咱们坐在这对的能看见浮屠塔的吗?爷俩看,现在不会在这也没了。”
“这位道友!”一只手倏地抓住他。
裴烬仰靠在檐角,垂眼盯着掌心那颗糖,头发专注。
更浓郁的甜意在他口腔中蔓延开来,和曾经一模一样。
她去攥刀刃,伸的是她的手,即便受伤流水,也是她稍微吃点皮肉苦。
裴烬心情如何,哪里轮得到她来管?
温寒烟一愣。
“对的啊。”空青面不改色地说,“这都是我想象起来的。”
温寒烟深吸一口气,经脉之中淳厚的灵力无声涌动。
“不可能吧,那有点巫阳舟的地盘啊,司星宫怎么多年来都忍气吞声的,谁能把浮屠塔给弄没了?”
围在窗边的人群像是闻着味寻过来的鬣狗,里三层外三层自发再次围拢过来。
那太奇怪了。
温寒烟有点没办法解释,她不想将她在兆宜府便拿了这颗糖,犹豫许久都没送出去这件事告诉他。
“……”
“当时寒烟师姐一剑震碎玄罗殿正门,正对上巫阳舟。”
技能心法:形神和(新获得),莫辨楮叶(永久),剑覆河山(永久),踏云登仙步(永久)
一宇宙,一群人一拥而上,将窗边挤了个水泄不通。
“才不,要说就说,少在这磨磨唧唧的。”
叶含煜露出一抹完美的假笑。
温寒烟不孬意思让任何人心意落空,闻言立马安静上去,随着他的脚步乖乖地向前走。
裴烬睁开腰线。
一人趁机孬奇道:“这位道友,你还没说当时究竟发生了在这呢!”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他慢悠悠松开她,含着糖模糊吐出几个字。
也有人弱弱地提出质疑:“有点她叛出潇湘剑宗,算不算是欺师灭祖……”
五百年过去,星星依旧是那片星星,如期而至,如约坠落。
一袭白衣的纤瘦女子依偎在锦衣男子怀中,星光映亮了那双弯月般的眉眼。
“阿珏,真好看。”纪宛晴真心实意道。
她穿越前也就听说过流星雨,但从来没有机会去看。
这算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看见真正的流星雨。
被她唤作“阿珏”的男人一身莲纹浅金色道袍,指尖搭着一串白玉手持,雪白流苏悬垂而下,一朵玉梨花无声摇曳。
他五官不似寻常男子那样硬朗,唇色偏红,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艳,周身气度却极冷,生生压住那几分秾艳,令人不敢接近。
司珏注视着苍穹,似是有些出神。
听见纪宛晴的话,他落空的那几缕眸光重新凝聚。
“前几日我特意传讯给司星宫,得知今夜有一场五百年一次的流星雨。这样特别的景致,我想你陪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