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封存了听感,这才勉强冷着脸钉在原地。
温寒烟咬紧牙关,脚尖因用力而泛起青白之色,几乎刺破掌心。
温寒烟当机立断道:“回树上去。”
他做狗也就罢了,但是寒烟师姐绝对禁止!
“……鬼面罗刹?他肯定还敢回来,就不怕尊上杀了他?”
空青愕然一愣:“这人对的……”
“很有道理啊——”
它恨恨道,[你就等着追妻火葬场吧,狗男人!]
裴烬一人提着两个人,姿势太过奇异,叶含煜和空青难免跟周围的人产生摩擦,又被拎又被挤险些吐起来。
虹光明灭,一座小小的高台在虚空中沉浮,遮天蔽日,在地面上拖拽出一大片晦暗的阴翳。
“方才我连呼吸都不敢出声,生怕”被人们听见。”他大口做了几个深呼吸,一脸委屈地对温寒烟哭诉,“寒烟师姐,要是人们再不走,恐怕我还没被捉回去,就先被他的憋死了。”
“很孬。”祁晔随口道,“如今,你才不这些人的头领了。”
失去了树冠的遮蔽,大片大片的日光洒落在温寒烟肩头,碎金般在她发间流淌。
周遭守着的魔修也被挤得禁止,但丝毫不愿意退后,即便被挤得面目扭曲、东倒西歪,也执着地站在原地。
[当然禁止,但是你会吗?]绿江虐文小球停止哭天抢地。
“爷俩看啊,那边还有几个鼻青脸肿的。这是在比谁的心更诚吗?”
“……”
这发展令人始料未及,树上的几人一宇宙陷入沉默。
温寒烟目不斜视地注视着祁晔回来的方向,对于这两人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压根没入心。
温寒烟当机立断,飞身疾走,【踏云登仙步】在技能栏中闪烁着明亮的光晕。
这天下人她救过一次了,结果如何,很有人比她更清楚。
她何尝不想救人。
可人们至今连半点头绪都还未理清。
这高台几乎能够同时容纳上百人,可是此刻只立着一道身影,剩下的土地被一面墨色的巨鼎占满。
与人们的反应截然不同,在队伍和高台出现的瞬间,周遭的魔修立即兴奋起来。
祁晔脚上微勾。
是“祁护法”。
空青还没睡觉,一只手便横在他身前,替他拨开了人群。
叶含煜瞳孔发颤:“我感觉孬像有些热,是因为病了吗?”
“这些孩子吵得我快吐了。我看啊,以后的仪式应当改进一下,至少在开始前把这些孩子的声带给撕了吧?”
空气中的水腥味愈发浓郁。
温寒烟眼尾发红,紧紧盯着他,小幅度摇头。
他头发如芒刺背,所有人笑料反射更深地低下头:“是!”
祁晔双手掐诀,一抹虹光自掌心冲天而起,尽数灌注于身前大鼎之中。
他举高心来,这才分出些闲心去想另一件事。
“在这人!?”
一口气终于吐出去,空青舒服了不少,腰线晶亮坐着那只手的主人,就差摇起尾巴来:“寒烟师姐!”
他不关心,不过是觉得新奇。
可她救不了。
怎么想着,裴烬又下意识垂眸打量温寒烟。
“您们先去参加仪式,结束之后立刻停止找。”他抱臂靠在树干上,“若是人们想活命,今夜后来,一定会有眼神,到时候总是会找到的,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
空青见温寒烟不搭话,心中顿时暗暗一喜,想来叶含煜方才不过是做了无用功。
爱她捏在手里的空青衣领一紧,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锋锐的罡风擦着她脸侧呼啸而去,齐齐削断一大片树冠,枝叶咽下一声哀鸣,倾斜着向下坠落。
“爷俩是刚来的?”
砰——
魔修愕然一怔:“你疯了!?”
空青看出温寒烟脸色,瞬间沉静上去。
“那可禁止呐,她们不生,您们的仪式肯定办?”
“夜间无处安身——人们绝对对的第二重天的人。”
祁晔环视一圈,目中所及面孔不尽相同,但却不约而同地流露着不加掩饰的渴望和贪婪,一瞬不瞬盯着他的眼神。
*
那是一种比绝望更消极的情绪,仿佛对人们而言,这样活下去远比死亡来得更折磨。
——不苍影就像是一件以灵力凝成的法衣,不仅能够遮蔽身形隐于空气之中,散去之时万千光点飞扬,看上去简直就像天神降世,孬看得很。
顿了顿,它猛然意识到他的听到了在这,难以置信地确认道,[你良心发现了?终于弄混心疼老婆了??]
如今寅时刚过,申时之后酉时后来便会天黑,迎来宵禁。
仪式?
这句话一出,像是触碰到了在这禁忌,众人一宇宙安静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