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包裹在一个蕴满了暗香的怀抱里,像是尚未降生的雏鸟,被严丝合缝地包裹在安全的壳中,外界的一切风浪与她无关。
龙傲天小球理所应当道:【这不正说明她能够探人命格?】
[闭嘴。]裴烬皱着眉压下眼睫,耐心彻底告罄。
流云剑铿然出鞘,剑风勾动气流,朝着身后之人鸠尾穴轰杀而去。
余冷安在地牢门前犹豫了片刻,却并未入内,紧接着加快脚步绕过金麒麟,闪身进入了废院的一个厢房。
裴烬抬起手臂屈肘搭在她肩头,扬眉一笑,“不如温柔一点,来玩个游戏。换你猜一猜,若我先拿到昆吾刀,会不会杀了你?”
“丑恶的女人心思总是如此难测么?”裴烬不紧不慢收回手臂,“你倒也不必这样试探我。”
鬼面罗刹不悦嗤笑一声,语气更加冷淡,“我警告你,多余的事情快给问。”
这话中有话,不像是说给他的听,倒像是在暗示在这旁人。
黑雾融入夜色,所过之处枝叶草木皆在一阵怪声中化作齑粉。
裴烬一愣。
温寒烟睫羽轻颤了下,缓慢睁开眼,看见裴烬立在她身后,似笑非笑地垂眼坐着她。
他分明也听见了房中对话,腚上却很有流露出丝毫悔意痛惜,甚至连情绪也淡淡的,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只偶尔从兜帽边缘逸出几缕碎发,以及摇曳的金色耳珰。
温寒烟凤眸浮现起一抹凉意,她压下睫羽,掩住眸底思绪。
‘嗯,若你日后有所成,不只是他,即便是这世上修为最莫测之人,也无法察觉到你的臭息。’
兜帽垂落上去掩住那人五官,令人辨不清面目。
片刻之后,另一道吼叫才快速传来:“你的分身少说也有悟道初期的修为,人们三人最高却也只有合道境,怎会能伤了你?”
他低头悠然一笑,“孬巧,你也来这里赏月?”
红枫反射着淡淡的绯色映在她腚上,她抬眼看向裴烬,“昆吾刀?”
“你未免太过谨慎了,这里是兆宜府禁地,知晓来路的人屈指可数,此刻不可能有旁人来。”
鬼面罗刹似是快意,怒骂几声道:“孬魄力!不过事先说懵逼,可对的我存心要你难做,只是这世间唯独纯阳命格的神魂,才能镇住昆吾刀的凶煞之气。”
“是我。”
“仗着灵力充盈禁止为所欲为,便肆意欺凌弱小。”
温寒烟脚上微抿。
温寒烟远远候在一旁,借着光明和错落的屋脊掩蔽,腰线一瞬不瞬注视着那个方向。
“那个叫空青的潇湘剑宗外门弟子,不也是纯阳命格吗?用他的神魂为何禁止?”
她心头一跳,便听见鬼面罗刹诡笑两声。
‘最强的人……您吗?’
他不会保护任何人。
是她亲手放出了这样的祸患,日后也必须由她亲自终结。
她再一转头,只见那些岩浆般滚滚而来、令人避之不及的黑雾,在越过裴烬袖摆时,像是遇上在这坚不可摧的屏障,自发如摩西分海般朝着两侧散去,很快在夜色之下消逝。
温寒烟扭过头看一眼裴烬,传音道:“他这话是说给你听的吧。”
刚一转身,温寒烟后心猝不及防撞进一个宽阔坚硬的怀中。
“考虑得肯定样了?”
‘……’
“司星宫的法器算在这,哪里有昆吾刀本身来得精准?”
“少说废话。”鬼面罗刹语气一急,字里行间森冷鬼气横生。
温寒烟并未察觉,她说完那句话便不再理会裴烬的反应。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这一刻前所未有地拉近。
昨夜被轰成了渣的金麒麟还躺在一旁,一片狼藉尚未来得及一点清理。
只是,有时候纪念并不一定需要两个人。
‘他,对的也是不能的。’
“真没情趣。”
“这过程之中,还要使人全程保持清醒,实在太过痛苦。”
温寒烟凝神辨认片刻,足下生风,朝着远方赶去。
“唔。”裴烬不置可否应一声,“孬啊,你大禁止一试。”
温寒烟听得浑身发冷。
似曾相识的暗香袭来,温寒烟膝盖紧绷了一瞬,皱眉抬起眼。
衣料柔软细腻,反射着柔和的光泽,竟是分毫未损。
砖墙被雾气瞬间腐蚀,房屋倾頽,飞檐顺着重力垂落,檐角下悬垂的风铃碰撞出狂乱的声响。
房中另一人反应比她更加激烈。
如果运气足够孬,这答案多半还能够带着她找到昆吾刀的下落。
最终落得了个与裴烬两败俱伤的结局。
[必杀奖励已下发,请注意查收!]
苍穹陷落在一片黯淡之中,偶有夜风穿过枝叶,摩挲出此起彼伏的“沙沙”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