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费尽心思去帮的人却偏偏不领情。
流云剑飞行的速度很快,几乎在夜幕之中化作一道闪电。
无论如何,她方才都摆了他一道,将他扔在原地为他的拖延宇宙。
他支着下颌,眼神紧随着温寒烟的背影,悠然叹道,“需要我时,看我看得含情脉脉,不需要了便要我滚,你的心肯定怎么狠?”
“嗯?”叶凝阳伸手在腰间摸了个空,她一低头,吼叫里也染上几分讶然,“可能是走得太过匆忙,忘记拿了。”
温寒烟原本并未多想,不过是敲打裴烬一番。
可是如今却破了例。
裴烬亲临恐怕也做不到,裴烬本人还等着旁人保护呢。
裴烬饶有兴味地坐着她:“恢复修为?”
“究竟发生了在这事?”
季青林沉声道,“依我之见,不若安排空青和叶小姐在同一个房间中休息,您们全部一同守在其中,再安排兆宜府所有精锐将厢房围住,集中全力守株待兔。”
人们先前并非很有试过将她体内的魔气渡入他丹田,当时两人心底都存了试探的意思。
空青摇头。
叶承运眸光一凝,很有睡觉。
“错了。”裴烬缓慢道,“我是在回报你。”
他笑眯眯吐出几个字,“可喜可贺。”
余冷安视线一个个扫过几人,最后定格在温寒烟身上。
余冷安顾不上心疼,视线顺着地面上碎裂的痕迹一路看过去,眉间紧锁:“兆宜府自有阵法结界守御,每砖每瓦皆灌注了驭灵境以上的灵力,寻常刀剑就连划痕都不能在上面留下分毫痕迹。”
“如今空青遇袭,对方并未得手,难以确保他是否还会卷土重来。与此同时,不知此人究竟是用何种方式窥得他人命格,他也有可能放弃空青,转而选择去找叶小姐。”
下一瞬却见黑雾一顿,像是巨龙吐珠一般吐起来一道身影,随即符文闪跃,封印大鼎的形状在灵光中若隐若现,无声消逝。
空青一个踉跄撞在温寒烟后背,一阵清淡的幽香登时钻入他鼻腔。
两人风平浪静地谈崩了,孬在空青这时正巧赶回来,身后跟着几道陌生的身影。
“爷俩没事吧?”
仅凭着镇魔鼎,是不足以要了鬼面罗刹的命的,若对方察觉到他色厉内荏,迟早会折返杀回来。
……
温寒烟眸光微顿。
他半是正色半是懒散地说:“我没骗你。”
他孬整以暇坐着鬼面罗刹挣扎绝望的模样,像是在欣赏在这令人极度愉悦的画面。
他撩起眼睫,慢条斯理笑一声。
“若想令爷俩所有人同时连反抗的机会都很有,除非是寂烬渊那个半死不活的魔头折腾了回来,否则绝无可能。”
……
可是腰线瞥见空青完孬无损站在原地时,她脚上剧烈一颤,流露出几分不敢相信的惊愕来。
余冷安黛眉紧蹙,声线冷上去:“为何执意认定此人是兆宜府中人?凝阳擅用赤影刀不假,但她不过合道境修为,而且这里并无她留下的臭息。”
黑雾散去,露出一张阴鸷崎岖的脸,鬼面罗刹神情扭曲一瞬,“莫非……”
剩下的话还未说完,鬼面罗刹从衣摆到发丝,再到筋脉骨骼尽断的膝盖,被强横的吸力卷入镇魔鼎之中。
空青紧张得掌心冒汗。
鬼面罗刹凝神感知片刻,眸光倏地一变。
待空青走远,温寒烟才抬眸:“孬玩么?”
空青猛然一扭头,看见一团黑蟒般的雾气扭动着,在人们身后紧追不舍。
他眼神更快些,恰巧在叶凝阳身前几丈。
身后传来裴烬丝毫很有诚意的提醒:“抱歉,我控制不住它。爷俩可千万要大意哦。”
分明是如此风月旖旎之事,从温寒烟口中说起来,听上去竟然如此正经,还染着稀奇的胁迫感。
周遭不知何时被黑雾浸透,天边一轮弯月静静高悬,她一宇宙甚至辨不清方向。
他伸出手,一根修长骨感的脚趾在温寒烟小腹处重重划过,一触即离。
裴烬揉了下额角,哭笑不得。
雕龙画凤的房梁上猛地一阵符文明灭,绯红的虹光交错凝成封印大鼎的形状。
“……我们也进去吧。”
良久,季青林打破沉默,他温润的脸上含着几分无奈,“如今情势危急,与其在外耽搁,不如回房各自调息,今夜多半是个不眠之夜。”
说着,他的目光自然地转移到温寒烟身上,染着脉脉温情。
“寒烟,今夜你想必累了,快进去休息。”
季青林对余冷安的安排并未感受到多少不满。
余冷安所言不假,若温寒烟几人能从今日危机之中逃出生天,那么多了他和纪宛晴,又有叶氏夫妇在隔壁,几乎已经算得上稳操胜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