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屁,那是城市里,到了城市机会就多了,哪像这个破煤矿,不是焦厂就是煤场,怎么看都是煤黑子。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把这里当好地方。”母亲自从擀面棍事件之后,就对父亲不断的爆粗口。
父亲嘴巴里的唐凤娟于美芳那几个在焦厂上班的女孩子一个都没考上,知道自己没考上就开始大哭,也不去上班,弄得家长很头痛。母亲知道后对父亲说:“你看看,她们是一个班的同学,她们去焦厂上班一年多,我家兰兰学习了一年多,现在知道兰兰这个学习没白学吧。”
二毛那边报道的时间要到了,别人家都是父亲带着高高兴兴的去,姐姐在家发愁,她还是不和父亲说话。
母亲晚上劝父亲:“哪有你这样当爸的,还和孩子置气,那么长时间了,也不和兰兰说话,心眼就那么小呀。这两天要送她去单位,她一个小孩子路都不认识,你不去送谁去送。”
“我不去,她不是能的很吗?她不是长大了吗,都能保护你了,早就不需要我了。他是孩子,我是爸爸,难道让我去给她道歉?我不去,不管,你心疼她,你去。”父亲像个小孩子刷着无赖。
母亲又去劝姐姐:“兰兰,这两天准备好东西,要去乌鲁木齐工作了,开心吧。”
“妈,我还是想复读,我一定好好学习,争取考上技校,说不定还能考上中专呢。”姐姐心心念念的还是想考学。中专估计她没戏,中专的录取分数比高中的都高,技校还有希望,还得看她的努力程度。
第68章 父女和好
姐姐去毛纺厂报道的时间就剩最后一天了,父亲还是对姐姐冷着脸,姐姐也假装看不到,两个人谁也不搭理谁。母亲真的有点着急,总不能这父女俩人一直这么下去吧。
姐姐去找另外一个被录取的同学,想跟着她一起去。去晚了,人家已经走了三天,她母亲说,早走了,到乌鲁木齐报道后,带孩子玩几天。
姐姐羡慕的不得了,回来央求母亲:“妈,明天你送我吧,人家田玉群的爸爸带着她都走了三天了,人家报道后,安置好,她爸爸带她在市里玩几天呢。妈,你送我去吧。”
“我也不熟悉乌鲁木齐,我害怕找不到毛纺厂的路,还是让你爸送你去。”母亲的确是个路盲,而父亲却像个活地图,只要去过的地方就能记住,而且一张地图在手,哪都不会错。
“妈,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丢了就丢了。”姐姐和母亲赌气。
“放心吧,明天有人送你去,丢不了。你呀,真是和你爸一个脾气,认死理。”母亲摇摇头。
“那就是你送我,是 你吧,妈,我知道是你。”姐姐给母亲撒娇。
母亲只是笑了笑说:“你就怕我们俩一起丢啊。”
“不怕,问呗,问警察叔叔。再说,你每年都去拉菜怎么会不认识路。我才不相信我们会丢。”姐姐高兴地去了自己的屋子。
姐姐被录取之后,父亲每天晚上吃了饭就出去了,不知道是下棋还是做别的,反正每天都回来的挺晚。
母亲的确是个路盲,每次拉菜都是司机直接达到目的地。如果逛街,父亲不在的情况下,母亲是分不清楚东南西北的。
最后一天,早上起来,父亲还是不搭理姐姐。等着广播上喊:去乌鲁木齐的人赶紧到篮球场上车了。父亲才一把抓起姐姐的行李塞给母亲,对着姐姐说:“你跟我抬箱子。”
姐姐还没反应过来就跟着父亲到了门口。
院子里一口红色的木箱子,做的很精致,八个角上都镶了金色的压角,非常好看,上面居然还有一把金灿灿的锁子,两侧还有另个手抬的金色环扣。原来父亲这几天晚上去木工房做这个箱子去了。木材都是家里的,他用木工房的工具自己动手做的,连红色的油漆都是在自己刷的。
父亲从口袋摸出金色的小钥匙,递给姐姐。姐姐拿过钥匙打开,父亲闷声说:“出门在外,以后东西都放这里面,锁好就放心了。”
木箱子里还有一个小木箱,父亲说:“这是放钱啊,饭票什么的重要东西,别乱放在箱子里和衣服混到一起,找的时候就难找,还容易丢。记住啊!”
这个精致的小箱子后来回了母亲家一直存放旧的粮票和硬币。
母亲父亲和姐姐三人到了篮球场,行李和木箱子都装上去,姐姐也上去了。
母亲在下面和爱他人说这话,父亲上了车把姐姐的行李放进箱子里,让她背着包坐在箱子上,然后,父亲下了车。
姐姐差异的看着父亲下车,又看看母亲没有上车的意思,她有些着急,在车上面喊:“妈,妈,你赶紧上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