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对峙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中,这沉默慢慢淹没了理智,火山从海底喷发。
青辰狠狠地揪下了那张大头贴。
“你还给我!”明安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去抢。
青辰却手快地把那张大头贴撕成了两半。
明安猛地踩下刹车,把车斜停在路边。
“还你!”青辰把他那半拍在依旧在无忧无虑摇晃着的摆件旁边,而自己的那半撕得更碎了。
“岳青辰,你太过分了!”明安的心也被撕碎了,凶手还是他心心念念等来的她。
“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做朋友!”青辰哽咽着丢下了这句话,下了车,随便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他呆滞地看着出租车的尾灯渐行渐远,直到隐约成两个小小的红点,而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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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辰回到小区,先去门卫那里取了前几天她从隔离中心出来时寄存在这里的行李,当时急着要去报社赶一场新闻,连家门都没空进。
等她搬着大号的行李箱和背包进家门打开灯以后,她惊诧地呆立在了门廊。
她原本以为房子还是她走时的样子,东西被打好了包,所有的家具都积了厚厚一层灰。她之前还想,今晚又要像回到非洲一样铺尘盖土了。
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房子居然出奇的干净,所有的物品很明显用心摆过。最醒目的是客厅里较她走时多出来的一个白色木质书架,上面摆着这两年她在非洲做的半月刊,而且每期都是两份,有一份还没拆封。还有这些年她在线上线下发表的所有文章,都在这里被精心地收集着。她看到偶尔会出现的细小的记录着日期的字,她认得那字体是明安的。
她不能再多想,她也不想让此刻的情绪场景化,这次回来之前,她早已在心里警告过自己无数遍:你既然已选择了不安分的梦想,就不能再同意与他安心厮守。
同样已进了家门的明安,住在青辰对面的小区。枯等了两年的设备,现在终于闪起了红灯,并发出了嘟嘟嘟的报警声。
明安走进卧室,刚换上的家居服才扣了两粒扣子。他关掉了望远镜旁的感应仪,那是与青辰的家相联的设备,只要她一进家门,这里就会报警,他足足等了两年,这是第一次听到这设备发声。
他探身用高倍望远镜望向她的窗子。这望远镜架子的角度,自从调好,就一直没变过。
他看到她拖着沉重的箱子和背包走进家,他看到她呆呆地站在门廊,他看到她在白色的书架旁翻阅了好久,直到她来到阳台,她似乎在与他对视,他们的眼神的交集,也只是在交换迷茫。
他把望远镜扣上了盖子,她一定是很痛恨偷窥的,所以他不会再看了。这台望远镜也终于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只需要看到她平安回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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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青辰上班时,看到明安正等在小区门口,站在他的车子旁边。
“我送你上班吧,我就住在你家小区对面,顺路。”他指了指对面这两年新建的小区。
“我们不能再有接触了,这样下去对我们都不好。”青辰还是想拒绝他。
“都说了顺路,反正你也是每天通勤,你就当约了顺风车,每次给我转车费也行。”明安已经把车子副座的门拉开了请她坐。
青辰只好上了车,但她坐到了后排座椅上。因为她不想再看到那个没有了大头贴后,空空地摇晃着的摆件。
一路上,青辰全程都在望向窗外无趣的风景,完全没有要和他讲话的意思。快到报社的时候,还是明安主动说话了。
“今天是我生日,晚上能来我家陪我过吗?”
青辰迟滞地从窗外收回眼神,此刻弩钝的脑子立刻高速运转起来——天啊!对了,今天是他生日啊!
回国之后,在隔离中心呆了将近一个月,出来后又是一个接一个的采访任务,青辰一直是数着星期过的,完全没注意已经到了8月11日了!
青辰懊悔地抱紧了双肩,无比抱歉地对他说:“对不起,我居然忘了……”
明安从后视镜里看着她难过的神情,却释然地笑笑说:“没什么啊,如果想弥补的话,今天晚上好好陪我过个生日就行了。我们不聊不开心的事,也不吵架,行吗?”
“可,我没有给你准备任何生日礼物。”青辰还是觉得很内疚,尤其是昨天还那样对他。
“我不要什么礼物,你来了就好。”
第94章 自作主张
晚上的时候,明安从报社把青辰接到他家。
青辰一进门,他便把拖鞋拎到她脚边,然后挽起衬衫的袖子进了厨房,“食材我今天早晨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晚饭很快,你随便逛逛,等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