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用自己家人的命,保卫住大家的家人!”
祝环堂坚毅都眼神扫过每一个士兵,目光相接,来看笑话的士兵先生出愧怍。
祝环堂的家人被斩杀,祝环堂竟这般大义凛然。他们瞬间被祝环堂的话说得热血沸腾,都觉得祝环堂的家人就是自己的家人,恨不得与对面那群耀武扬威的混蛋拼命。
而吴军那边听不见祝环堂的训话,以为他们想硬攻,就把年迈的西京王拉出来,把他踩在脚下叫阵。
局势瞬息万变,随军根本不怕他们的威胁,在祝环堂的命令下万箭齐发。吴军没有准备,前面的将领和士兵被像活靶子一样射死。
当然也连带着铁笼里的人质。
那吴军首领见随军根本不在乎人质死活,tຊ立马鸣金收兵。
可也晚了,随军和涨潮的海水一般涌上了,讲落荒而逃的吴军杀得丢盔卸甲。
那一仗,随军灭了五万吴军,又占了一座城池。但没有合适的守城之人,再加上地势易攻难守,这城池根本没用。
祝环堂命士兵把城内物资运走后,连同里面没跑掉的百姓一起烧了。
大火烧了四天,听说连带着吴国周围的村庄,几天几夜不敢开窗出门。烟终于消散了,百姓才敢出门,一出门就是半腿厚的烟灰,灰把道路和庄稼全没了。
到处一片死寂。
这场战役后,随国士兵看祝环堂的眼神带着敬畏,而吴国把他看成是一个杀亲屠城的怪物。这就是祝环堂想要的效果。
当然,他也要感谢左轻侯,他忽然有些感同左轻侯,她骑在高头大马上受人敬畏,是不是也和他今日一样。
吴军逃得匆忙,能不带的都扔下了。战场上幸存了几个侥幸没死的家人,祝环堂爷爷—现任西京王,他其中一个堂弟,和不知道哪房的一个小姑娘。
西京王肩膀中箭,瞬身都是严刑拷打的伤,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祝环堂等不了,便给他喂了药效极强的补药,等他回光返照的时候,直接问道:“爷爷,咱们家和随国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西京王看着这个极有手段的孙子,虽恨他的狠心,却也骄傲有这样的后嗣,盯着他看了许久,见他丝毫不避讳自己的眼神,才道:“咱家当时帮忙把你师父困在随国京城,后来又帮女将军留住了樊琪这个变数。咱家是随国的功臣啊!”
祝环堂一惊,这样说来,他们是随国藏得最深的间谍,原来师父不是云游到他那,而是左轻侯送过来的,他赶忙道:“女将军到底要做什么?师父和她有什么龃龉?”
西京王用苍老的声音缓缓道:“以前那个女将军早死了,后来那个,是假的......不过那个假的,才是最厉害的。她不会让人动随国......不会让人动朱颜......你师父是吴国人啊......”
女将军是江林致,背后出计谋的。现在的左轻侯,杀了江林致取而代之的。祝环堂在爷爷的嘴里终于明晰了往事。
眼看药效快过了,祝环堂却问了一个没有用的问题,“你为什么两头都要?把我现在弄得差点……里外不是人。”
“你信得过吴国,还是随国?”西京王快没气了,却抛出了一个问句。
自然都信不过,但西京王连自己的家人都不告诉,任他们踏进火坑,这样真的能光耀门楣吗?心中的恶心和疲惫陡增,祝环堂不想再多问,只道:“你还有其他话要交代吗?”
哪有什么话了,他这个孙子,比他们这几代人都要厉害,西京王抬起苍老的手,想摸一摸这个孩子。
可祝环堂微微偏头躲过,站在了西京王直臂的范围外,他冷冷地看着把西京王的手垂下,道:“您放心,我会正大光明地回去。起码不会和您一样,首鼠两端,害人害己。”
“哦,对了,我一踏进随国,他们就知道我是细作,这里面也有您的一份功劳。”
西京王急喘了几下,眼中是满意的畏惧,最终呼吸停滞,他也闭上了眼睛。
祝环堂眼神冰冷,心里全是少时那些冰冷的家规,靠自己爬上去,爬上去再驮着家族站起来。可这个家族一直在背后捅刀子啊,真蠢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家主。
再回神时,床头的护栏已经被祝环堂生生掰断,祝环堂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唤来小兵料理西京王的后事。
西京王全族覆灭,秦四海只让人暗中护下了祝清宴,祝清宴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如今又被人保护起来,她心中五味杂陈,更加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祝清宴时不时问护卫,秦四海如何,护卫却什么也不说,只让她安生待着。
早就有了猜想的秦四海一会来就查到了祝清宴与夏家的勾当,虽然失望,但他没有他想的那样失望。救她也是为了报她照顾他的恩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