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不想。舒澄澄黑历史太多,极其好拿捏,只能忍辱负重,给欧夏打了五百块,当作封口费。
欧夏视金钱如粪土,退了回来,“谁要你的臭钱,给我写五百字道歉。”
欧夏记仇,舒澄澄嘴硬,虽然经过此事,二人都对彼此有所改观,但的确还没在睡前男友那件事上达成过谅解。
舒澄澄输入一篇道歉八股文发去,欧夏表示视频已经删除,新仇旧怨算是一笔勾销了,她又说:“恭喜你。”
舒澄澄最近没有喜事,“恭喜什么?”
欧夏说:“谭俊铭撤了稿子,不给你们泼脏水了。另外,东仕公关部在找我司加班,应该是东仕的天又变回来了,总裁还是厉而川。你们也可以准备一下公关稿,澄清一下洗钱的事。”
舒澄澄想了想,“为什么又变回来了?厉而川没事了?”
“不好说。不过我有个小道八卦,厉而川有个姐姐或者妹妹,是霍止的未婚妻,虽然这两位未婚夫妻平时没什么交集,看起来感情很一般,但有这层关系在,霍止怎么也得救厉而川吧。”
“应该是的。”舒澄澄想到了那块红玉,还是她帮厉而璟买下来的,大小姐肯为男朋友做手工,看不出感情不好。
她按捺住满肚子闹心,谦虚咨询,“公关稿怎么写?给我介绍个靠谱写手。”
欧夏推来写手名片,又叮嘱:“厉而川的事我不太确定,你要再打听一下。”
舒澄澄手机里有审批老师的微信,但深更半夜,不好打搅,也不知道还能跟谁打听,翻动着好友列表,手指停在霍止的名字上,鬼使神差地点开了。
她输入两个字:听说。
她输入又删掉。明天问别人也一样。
谁知霍止竟然看到了她的“正在输入”,发来个问号。
舒澄澄想不出怎么会有人半夜盯着别人的对话框,好变态。
夜色笼罩着,舒澄澄却能感觉到自己脸发黑,手指飞快地输入两个字:去死。
又没有机会发出去,因为霍止打来了语音电话,“下楼。”
舒澄澄今晚吃多了芝士,正躺在沙发上嚼胃药,当下翘着二郎腿,纹丝不动,“你喜欢石雕吗?红玉。”
“我不喜欢。先下楼。”
舒澄澄的质问踢到了铁板,只觉得男人果然个个厚颜无耻,又想到厉而璟会做石雕,将来等他们结了婚,没准厉而璟要雕个霍止小人扎心玩。
舒澄澄心不在焉地想着,“不。我跟你没话说。”
“你已经在跟我说话了。而且楼下是快递ᴶˢᴳ员。”
舒澄澄噎了噎,有种现在就挂断的冲动,但想到行李,还是忍住了,“行李?我搬不动,你叫他放前台。”
霍止说:“不是行李。舒澄澄,你明天打算穿拖鞋上班?”
变态,连她今晚丢了只鞋都知道。
舒澄澄骂了声“监视狂”,挂断电话,翻身起来下楼,从快递员手里接过纸袋,“小票呢?我要还钱。”
快递员说:“霍先生说把小票扔掉,如果您说要还钱,价格就是五十万,打到他的账户。”
舒澄澄默默接过袋子,上了楼,在电梯外明亮的走廊蹲下,拆开鞋盒。
缎面绑带,极其嗲的烟粉色,极其嫩的小猫跟,跟不高,底很软,和昨天纸袋里一件下摆微蓬的裙子搭成天生一对。
她今晚想起自己其实是个有点无耻的人,报复人应该可以用有点无耻的方法,她站起来踢掉拖鞋,脚踩进高跟鞋,对着镜面电梯门拍了张照,发给霍止。
霍止回了两个字加一个标点:好看。
买手店的限量款,当然好看,画面截止到大腿位置,没拍进去她的运动睡裤,当然好看。
舒澄澄没等他看清楚,火速撤回照片,然后把那句“去死”发出去,就算是个微型的小报复,然后她提起鞋子走进办公区,拿过小林桌上的隔夜茶,一口气喝光,栽回沙发上睡觉。
霍止仍然低头看着手机,会议室里人马众多,在等他反应,董秘书低声提醒他:“说到舆论公关问题了。”
他收藏了这条“去死”,抬头回应:“厉总的事,厉总自己决定。”
厉而川对他的反馈很满意,恢复了他以往烹龙煮凤的热闹劲,东拉西扯地谈起应对方案。霍止这边把手机相册打开,点开保存好的照片,放大画面下半部分。
舒澄澄脚背上添了块浅浅的淤青,大概是被椅子卡住的时候弄的。
她长得白,有一点痕迹都会很明显,他常在她脖子上耳朵上留印子,今天是第一次发现脚上留印子也好看。
厉而璟和朋友在外面吃宵夜看书,那个朋友叫安妮,跟厉而璟回苏黎世玩过几次,跟霍止有过几面之缘,霍止走出会议室时认出了这人,于是点头当作打招呼,随后去茶水间冲了包速溶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