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澄澄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但还想知道他是不是真要玩这套,“什么办法?”
谭尊推给她一张房卡。
舒澄澄翻过那张卡看了眼,五星级酒店,就在江边,挨着知谭。卡是长期的,套房开到年底。
舒澄澄想问“怎么,你宝贝二奶跟人跑了吗”,但这次好歹忍住了嘴巴没犯贱,只问:“我给你睡,就怎么样呢?”
谭尊现在不缺女人,只是征服欲刺激心魄,而且千秋很有利可图,知谭确实缺几个能独当一面的人。
他说:“我听说你们马上就要缺钱,奖金都快发不起了,师兄给你投资点吧。”
原来给不给他睡,谭尊都要染指千秋,可是比起睡他,她宁愿去睡温嘉瑞那个看起来有点百合味的太太,也许他太太还真能让她把影立的项目安安稳稳地做完,也不失为一条后路。
情况弄明白了,办法回去再想,她夹起房卡,准备归还走人。
有人突然在旁边猛敲玻璃,她侧脸去看,窗外是李箬衡。
李箬衡的表情很愤怒,指着她说了句什么,然后察觉到她听不见,他推门进餐厅,快步流星走向她,“姓舒的,你又背着我干这种事?!”
他这一嗓子分贝很高,餐厅里寥寥的客人都向她看来。
整幅状况很像她和小白脸私会,被丈夫抓了包。
幸亏舒澄澄脸皮厚,看李箬衡一个堂堂的英俊男子快要气成一尾即将爆炸的河豚,她有点想笑,但也不好太没良心,她忍住了笑,但没忍住火上浇油,挠了挠头,配合道:“啊,那个,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
谭尊当年扛了自己的锅,花了很多功夫才堵好媒体的嘴,常年对李箬衡怀恨在心,一见到李箬衡就想落井下石,“哟”一声,“这不是李大少吗,混得怎么样啊?”
李箬衡动起气时才有以前眼高于顶的样子,一句话都吝啬跟谭尊这种货色说,拉起舒澄澄的胳膊,“少废话,跟我走。”
舒澄澄鞋跟被构造复杂的椅子卡住,手里捏着房卡,用力拔腿,“不行,你等等……”
李箬衡刚才从小林那听说舒澄澄去找谭尊了,一路气得快要自燃,此时看见她手里的房卡,被怒火彻底烧光了智商,以为她是舍不得走,把那张卡夺出来,用力摔到谭尊脸上,“操/你/妈,谭尊,你家买不起镜子?照照你也配?”
舒澄澄没想到他会跟人撕破脸,微微一怔,轻拉李箬衡的袖子,试图让他控制住。
结果最近她爱睡甲方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李箬衡对她又要陪睡的事深信不疑,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有完没完?我说过多少次不要这样?一次两次三次,你吃亏吃爽了,我就这么吃你软饭?我们就算不干这个了,那又怎么样?舒澄澄,难道有我在还能让你饿死?”
他连名带姓地嚷嚷,这下舒澄澄真觉得待不下去了,用力拽下他的衣领,压低声音,咬牙切齿耳语,“姓李的,你他爹的,我是鞋被卡了,不是脑干被抽了,你丢不丢人?!”
李箬衡一不做二不休,果断蹲下,用力拔她的鞋跟。
谭尊在一旁鼓掌,“我说李少爷怎么会离婚呢,原来你俩从大一开始打情骂俏,到现在周周转转还是搞一块去了,好一对狗男女,真是天造地设。”
李箬衡干脆利落一抽桌布,一桌子酒菜全泼在谭尊脸上,“别让我听见你那张嘴里再吐出我和舒澄澄的名字。”
谭尊一脸芝士酱,烫得张皇大叫。
这场闹剧让人均九百多的法餐厅变成了闹市,西装革履的有钱人们一有热闹看就原形毕露,还有人举起手机拍摄。
舒澄澄想起以前看小说,里面有个特殊职业女性在上工时碰上扫黄大队,客人扔给她一张手帕,她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挡ᴶˢᴳ哪一点比较合适,客人说:“挡脸啊!”
真是大智慧,李箬衡报她名字报个没完,她现在就很需要一张手帕挡住脸。
舒澄澄抽出餐巾,试图捂住脸,但李箬衡在气头上,完全没思考她拿餐巾干什么,扯掉餐巾,脱了外套把她的大腿一包,放弃那只卡死的鞋,把她打横抱起来就走。
餐厅又足足热闹了五分钟,有好事者在搜索引擎搜索“舒成成”“舒程程”,还问同伴:“舒是个姓吗?”
同伴回答:“是吧,写致橡树的那个舒婷应该不是艺名吧?”
好事者说:“不确定,我再搜搜。”
厉而川坐在餐厅最里面的沙发上,听全了整番对话,乐不可支,“看来不是只有我没文化。”
霍止站在他对面,清隽的脸黑得像块炭,松了松手腕,将手中的餐刀“当啷”掷上厉而川面前的瓷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