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澄澄推开花洒,慢慢喘了口气,低头看见自己锁骨上牙印清晰可见,又红又肿,是新鲜咬的,腰上被掐出个红手印,大腿内侧也是一片红。
她都不记得闻安得力气有那么大。
霍止也看见了,动作停了,静静看着她身上的印子。
舒澄澄从没见过霍止这种表情,又冷又静,透着股寒气。她迈出浴缸往外走,还没走出浴室,霍止一脚蹬上了门。
舒澄澄几乎没见过霍止动这么大的力气,门撞出“砰”的一声,灯都震黑了,浴室里陡然一片黑,舒澄澄活像被扒皮抽筋的龙太子,腿一软就滑到地上,霍止弯腰掐住她的脖子吻下来,舒澄澄分不清是冷还是脖子疼,总之喘不过气,在绵长的窒息中越来越软,霍止半天才放开她,“你真跟他睡了?”
舒澄澄从牙缝里挤出来声音,“……不然呢?”
霍止掐得更紧,“舒澄澄,你又来这套,我和你,你以为说声算了就完了?”
她勾了勾唇角,“什么我和你?不是假的吗?”
霍止显然被戳中痛处,手都凉了三分,但力道一分都没松。舒澄澄逃不了,也就随遇而安,仰起脸松了松下巴,在黑暗里对他笑,“我说什么无所谓啊,你不是怎么都有本事把我弄回来吗?”
霍止大概彻底被惹毛了,打开热水把她劈头盖脸浇了一遍,舒澄澄想走,霍止把她困在浴缸里,牵起她的下巴吻,舒澄澄不肯张嘴,朝他的下巴一头撞过去,霍止闷哼一声,她爬起来就迈出浴缸,但霍止伸手一拽领带,又把她拽回去。
舒澄澄浑身都打颤,从浴缸到床上,霍止毫不容情地炮制她,她想咬紧牙根也不行,因为霍止拿牙刷撬开了她的嘴,抽皮带勒住,舒澄澄的牙关被这么一撑,喉咙里的声音只好滚出来,她精疲力竭,嗓子哑了个透。
最后是在床边的地上,霍止撞得又快又重,她用力扶着床脚才能不被撞到床底下去,时间久了手都麻了,手一松,脑袋就撞上床柱,撞出一声闷响,霍止动作顿了顿,把她扯起来,冷着脸问:“……撞哪了?”
舒澄澄坐都坐不稳,脸色煞白,牙关都在颤,快要把皮带咬断了,只低低哼了一声,像被皮带勒得疼。霍止扯开皮带,没想到舒澄澄像只野兽,一抹嘴,扑上来张嘴就咬,一口咬到他脖子上,被霍止一翻身压回去,扣在地上接吻。
说是接吻,其实完全是发泄撕咬,谁也不放过对方,谁都想征服对方,这两个人天生肉食,争强好胜,没人甘心做失控的那个,谁都想要自己当帝王对方做俘虏。窗外划过几道闪电,白光亮起时舒澄澄视线余光看到窗子里的倒影,几乎是在演动物世界,雌豹子和雄豹子在争夺控制权。
可怕的是霍止这个人永远在上风。
舒澄澄被霍止死死压住,掐着脖子,看她在窒息里的表情,“……舒澄澄,谁准你跟别人睡的?”
她目光瞬也不瞬地看着他,“闻安得、他,”舒澄澄扯起嘴角微笑,听见自己声音嘶嘶的,“他技术比你好多了。一点都不疼。”
只要能离开这个人,她撒什么谎都行。
霍止定定看着她,脸色从来没这么冷过,像是忘了还掐着她的脖子,舒澄澄起初用力挣扎,徒劳无功地蹬他、掰他的手,渐渐力气耗光,她折腾不动了,手指无力地挂在他小臂上,在窒息中哑声说:“你放我走吧,我不喜欢你了。”
霍止终于怔然一松手,舒澄澄剧烈咳嗽起来,像只虾似的弓起背,咳得天昏地暗,脖子火辣辣的疼,就差没背过气去,一边咳,一边拿起地上的包站起身,霍止忽然把她手里的包一抽,拉开窗,往窗外扔去。
包里有她的笔记本,舒澄澄一时间脸色都变了,猛地扑上去,却抓了个空,笔记本在窗外画了个抛物线,轻轻砸进江水,她就差恨不得跳窗出去找,霍止顺势一拽她的腰,就把她推回床上。
霍止以前多数时候都很克制,偶尔也有手重的时候,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像是真恨不得弄死她,舒澄澄头一次领会到霍止动真格是什么样,她嘴唇破了,舌头也流血,浑身上下没一块好骨头,从来没这么疼过,最后几乎是疼晕过去了,但没多久就又醒过来。
天色蒙蒙亮,霍止站在窗边,正抽着烟看江水奔腾,看得出神。
她爬起来,站下地才发觉腰疼得钻心,佝偻着腰一把扶住柜子。
动静惊动了霍止,他走过来让她坐在床上,蹲在床边,掌根按了按她的后腰,声调刻意压平了,“……腰疼?”
舒澄澄低头看着他,“我要跟你分手。”
她嗓子哑了,舌头也破了,六个字有六个发错音调,霍止像是没听懂,愣怔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