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削雪嘴角抽动,不紧不慢说道:“大人这些时日倒是变了不少。”
“哎你!”一想到性情温廉四个字,蔡阙降下了心头火:“你说吧,你到底有何难言之隐,有事大家一起来解决。”
“大人还是先尝尝蟹橙再说吧。”金削雪将食盒放下,转身离开。
蔡阙心中一股无名火蹿得老高:“真当我稀罕一样!”
蟹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吃到的东西,那可是御膳房才能做的东西,放眼天下,蟹橙的味道可谓一绝。
胡采颐回了司马府后,刚进门就被司马晦的人给抓住了。
“胡采颐是吧,你们冯家为了扳倒司马家可真是刹费苦心,竟然还派了你过来当细作。”司马晦轻描淡写一番话将胡采颐的罪名定了下来。
胡采颐骂道:“老匹夫,你信口雌黄!”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司马晦怎么提前知道了他们怀疑他的事情。
“容不得你不承认,来人,将这等心怀不轨,欲图暗害司马家的歹人抓住,赏纹银十两。”
纹银十两那可是普通百姓家一辈子的积蓄。有了这十两银子,他们可以回到故乡娶个好姑娘,还能大摆筵席款待宾客。
胡采颐刚运起轻功,一张大网从她的头顶降了下来。
她当机立断,抽出匕首划破了大网,踏上屋瓦之上。
“司马晦,有机会我会来找你算账!”
司马晦一拍手,手底下的人将薛大娘押了上来,薛大娘被黑布蒙住了自己的双眼。
“你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是乖乖束手就擒,还是我杀了她。”
司马晦抽出侍卫的大刀架在了薛大娘的脖子上。
“你无耻!”
薛大娘这些天待她不若亲生女儿,却也比寻常人要好上一些。
“大爷,您就不怕二爷知道这事吗?老奴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可您如何跟二爷交待?”薛大娘这会儿是彻底看清楚了司马晦的真面目。
司马晦口齿清晰吐道:“在这里,我是主子。你是奴才,从未有主子要听奴才的话?”
主子说什么那就是什么,这样的认知让薛大娘心头一冷,司马府不同其他府邸,第一世家的威名要有。这里的奴仆在司马光眼里是人,到了司马晦这里便是奴才了。
府中传来动静挺大,因此惊动了正在陪夫人散步的司马光。
“夫人,咱们司马府正是因为有你那么一位妙贤菩萨在,才会上下齐心,和乐安康。此生有夫人,真是我的福气呢。”
司马夫人指了指前方,问道:“那不是大哥吗?他在那里做什么。”
司马光顺着他夫人的手指头指去的方向,果不其然看见了司马晦。
“大哥敦厚,他那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娘子,为夫想要吃你亲手做的红豆糕,为夫就在旁看着你做。”
司马夫人一把推开了司马光,径直走过来。
司马光踉跄一下,扶住了一旁的假山。
夫人今日对他怎么没有往日的热意了?难道他们夫妻已经进入了隆冬时刻?一想到这里司马光心如刀割,连忙追上自己夫人的脚步。
“夫人,等等为夫!”
胡采颐被迫束手就擒,薛大娘觉得对她有愧,脖子碰到了刀尖,饮恨一抹,整个人直直后倒。
“薛大娘!”
司马夫人吃了一惊,质问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就算是要处罚做错事情的奴仆,也要按照司马家的家规来,怎可将性命视为儿戏!”
司马晦平淡道:“不过是处置了一个偷东西的婢女,弟妹何故如此大惊小怪。”
司马光见到自己的哥哥是这副模样,才知往日里那一副敦厚的模样无非是他的伪装。
“大哥,小檀说的对。”自己的妻子自然是他自己来撑腰了。
司马晦不为所动,两指轻轻顺着刀背的位置划了一下,随后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狞笑道:“哈哈哈,二弟,你还不明白司马家的位置为何岌岌可危吗?就是因为你的优柔寡断,当初对付王安石也是,若不是我,你怎么还能稳坐丞相之位。”
“什么?王安石竟然是你害的!”他虽不喜王安石,却极为欣赏王安石和苏辙之辈的惊世之才。
“是我下的手,不过你本可以趁此世家大乱,重整世家,可你没有那么做,既然你舍不得杀了弟妹,那为兄就勉为其难当这个司马家的家主了。”
司马光如何能够想到,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兄弟,野心竟然如此之大。
“司马晦,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这是将司马家往火坑里推!”
司马晦冷笑一声:“呵,来人,将他们三个人给我绑起来,弟弟,本相给你这个机会,看着本相是如何一步步改朝换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