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性情温廉,敬佛爱才,金台一案实为冤案,恳望圣上不吝赐延期,好给家父一个证明清白的机会。
一人洗冤,千万人得以昭雪,以一人为表,证我大宋海晏河清。
……
“朕对这一份陈情颇为动容,想不到蔡卿竟然在岭南做了那么多事。”
那可是岭南,瘴气横生,寸草易枯,哪里比得上汴梁铁树银花,风水相宜。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蔡贼一事已经立案,况这份陈情里所书之事,实在太过于狂妄,难道是他蔡阙一人脱身,就能够使千万犯人脱身不可?”
“是啊,皇上,兹事体大,绝不能养虎为患!”说这话的人乃是蔡阙曾经的学生,名唤蔡京,殿试成绩不佳,也不知走了什么门道当了官。虽是个小官,却处处爱出风头,野心极大。
说是学生,蔡京此人却不走蔡阙之道,常爱攀附权贵,极会操纵人心。
宋皇将手放在龙椅上,目光看向了司马光。
“司马爱卿,此事你怎么看?”
此时,司马光的内心稍有纠意,随后拱手道:“臣认为,此事未尝不可,七日为限,若七日之内能够证明前相的清白,圣上可着令大理寺将前相放出来。”
群臣噤若寒蝉,想不到这会是他司马光说出来的话。
司马光自然是知道自己这个丞相当不了多久,司马家可以是第一世家,也阻止不了后来者居上。
与其防着,还不如给后来者一个机会,保全司马家万世荣安。
“此事,就按司马爱卿说的来办,退朝!”
宋皇今儿个似乎格外开心,眉梢处轻轻捏起了细纹。
众臣不解,尤是蔡京,散朝之后,先司马光一步走到了台阶上,拦住了司马光的去路。
要知道,司马光乃是丞相,品阶比蔡京一个小小的侍郎要高出好几个品阶,俨然没有权利阻拦司马光的去路。
蔡京那么一拦,也是有自己的考量,方才他在大殿之上极力反对蔡阙获得延期,若是真找到了凶手还蔡阙一个清白,以蔡阙的性子怎么会放过他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且不如劝说司马光,还能有个退路。
“你这小小的侍郎官,竟然敢拦丞相的去路,好大的胆子!”
此番行径连太尉都看不下去了。
“下官名唤蔡京,还请丞相借一步说话。”
司马光望向了天色,夫人说了今日要做火云烧麦来吃,过了巳时不归,可不给他留了。
“不借,本官很忙,让开。”
蔡京挪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司马光阔步快走,生怕误了时辰。
“你呀你,真是不识好歹,枉费本官给你通的后路!”
同僚纷纷议论:“这个蔡京疯了吗?连司马丞相的路都敢拦,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记得他好像是过了府试没多久的那位吧,差点垫底了,这会儿,也不知走了什么门路当了侍郎,真把自己和司马丞相相提并论了。”
蔡京矗立原地暗暗咬牙,那些讥讽的话一字不差地落进了他的耳中。
总有一天,他会成为那至高无上的权臣,哪怕是皇帝也要仰仗他存活!
“等着瞧吧!”蔡京不由自主将这句话说了出来,恰好被刚走不远的同僚听见了。
出了宫门,一群同僚拉过蔡京马车上,看似盛情相邀,一路上颠颠簸簸,蔡京鼻青脸肿,一抹血迹从他的下颌一直流到了肚脐眼的位置。
打够了,同僚们当成没事人一般从马车上下来,并让车夫送蔡京回府。
马车上的蔡京脸色愈发阴暗,临近家门的时候,蔡京一把拖住了车夫的脖子,恶狠狠将脖骨右扭。
看着马车上奄奄一息的车夫,蔡京感受到了无比欢畅的快感,他不停动手肘戳击车夫的心脏位置。
直到车夫彻底没了生息,蔡京这才想到了埋尸。
家中并不是最适合埋尸的地方。
邻居家空置已久,原先是住着一对夫妻,后来不知所踪。
但蔡阙知道这对夫妻有问题,他曾亲眼目睹过这对夫妻杀人埋尸,就抛在荒废的古井里,他也学着那对夫妻将尸体抛在了古井里,就算是院子里出现了尸体,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他的头上。
他还不忘将马车系在了邻居家的门口,马车并非是他的马车。这样一来官府和那帮同僚要查,也只会查到那对有问题的夫妇。
“咯咯咯。”
蔡京一把抓住了那只瘦弱的公鸡,骂道:“就知道吃,养你那么久竟是一点用也没有。”
说到这里,蔡京不由得埋怨起隔壁邻居,那么大的一个宅子,竟然连几粒米都不见,ᴶˢᴳ可将他的公鸡母鸡给饿瘦了!
“呸,穷酸玩意还住那么大的宅子!”蔡京骂了一声,随后拿着手中那一只死去的公鸡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