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大部分时间,她都陪着母亲做做手工,或者画一幅画。
平淡,却自如。
国庆第四天,江蔚启程回了榕城。
江代兰给她带了不少吃的,一路上念叨她要好好照顾自己。
江蔚一一应允。
回到德贤府,江蔚收拾完屋子就准备刷题。
她手里的历年真题是网上down下来的,只要想用功,不一定非要别人的鞭策。
刚打开卷子,江蔚的手机响了。
她毫无准备地拿起来,看到来电人,有些恍惚。
“贺总。”
“在干什么?”
江蔚略惊,贺誉从没用这样的语气给她打过电话。
她嘴上回答准备做题,心里却打鼓。
往常,贺誉打来电话都和工作有关。
毫无例外。
但今天的开场白和平时大相径庭。
江蔚一时摸不着头脑。
贺誉抽了口烟,继续问她:“吃没吃饭?”
江蔚:“还没,晚点再吃。”
“在榕城?”
江蔚不假思索:“渝市。”
听筒里,沉默了两秒。
江蔚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她热爱工作,但她不热爱国庆假期回公司工作。
尤其两人的关系现在还不清不楚。
江蔚抱着一种鸵鸟心态,试图再躲几日。
贺誉似乎笑了,声线很淡,“脸不红?”
“什么?”江蔚没听懂。
“下楼。”
电话挂了,江蔚呆滞地看了眼手机听筒,然后跑到窗边往下看。
但遮雨檐挡住了视线,她看不到楼下的情景。
江蔚带着无法言说的心情走进电梯,来到大堂时,脑海中灵光一闪。
脸不红?撒谎脸不红?
难不成他知道她回来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再者,贺誉之前说过,整个国庆期间都会在国外。
今天才4号。
江蔚带着满腔的疑惑推开了单元门。
入目的是一辆黑色SUV和倚在车边抽烟的男人。
天气转凉,他穿了件墨色的大衣,长腿在身前半屈,姿态随意又闲适。
江蔚心跳抑制不住的加速,紧接着就是一阵尴尬。
果然,对面的男人似笑非笑地挑眉,“不是说在渝市?”
江蔚不尴不尬:“我刚回来。”
贺誉看着她,几日不见,心头徘徊的念想在这一刻找到了落脚点。
他昂了昂下巴,“过来。”
江蔚一如从前,听话地走向他。
但距离拿捏的很好,三步之外就站定了。
贺誉:“之前让你想的事,想好了吗?”
经他提醒,江蔚记起了那天的问题:你想让我当你是什么?
江蔚点点头,“您拿我当助理就好,工作助理。”
她有自知之明,所以不会妄想。
贺誉似乎对这个答案早有预料,态度不咸不淡,“没了?”
江蔚应声,“我会尽力做好助理的工作,除此之外,希望贺总高抬贵手。”
她对他的仰慕和崇拜,在一次次的消耗中已经所剩无几。
一阵风吹过,有细尘落进了眼睛里。
江蔚低头揉着眼角。
贺誉说:“江蔚,别太厚此薄彼,我也单身。”
第55章 纵容
单身?
江蔚闪神,不期然地撞上贺誉的视线。
他还是那么好整以暇,仿佛玩笑,又仿佛陈述事实。
江蔚张着嘴,半天才发出一个音节:“哦……”
贺誉不满她的反应,拽着她的手拉到跟前儿,“你自己说过什么不记得了?”
江蔚:“记得。”
贺誉神色稍缓,“去开门。”
江蔚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压下了嘴边的话。
刷卡门禁,她回身。
恰好贺誉从车上拿下了一个巴掌大的盒子,而后锁了车踱步而来。
进了家门,江蔚庆幸,幸好刚才收拾过房间,不至于太杂乱。
贺誉粗略地观察四周。
这套公寓虽然也不大,但比之前的老破小要好太多。
江蔚倒了杯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贺誉:“上午。”
“这么快,我听余高扬说,你要在国外呆十几天……”
“余高扬是特助,不是传声筒。想知道什么,你可以自己问我。”
“我就是偶然听了一嘴。”
江蔚笑笑,不冷不热。
拍卖会那晚,他俩相当于不欢而散。
中间这么多天没联系过。
贸然打听他的行踪,指不定有什么难听话等着她。
女人有自知之明是好事,但太有自知之明,这就让贺誉很难受了。
他冷眼瞧着江蔚忙忙碌碌,眨眼的功夫,她洗了水果,又给他添了三次茶。
茶水他一口没动过,这会儿满的快要溢出来了。
茶满送客,贺誉自然懂。
当江蔚不知道第几次从茶几前路过时,贺誉扯住她的手腕,一用力,人就被带到了身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