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穿着厚重的衣服坐在雪堆,唇齿相依,看不清脸。
但是盛予骄认得出来,照片里的单凛一只手捧着他的脸,另一只搂在他腰上往自己怀里按。
而“盛予骄”两条胳膊抵在他胸口,手指轻轻握着他的脖子。
可现实中的盛予骄看到这个画面,忽然太阳穴钝痛,手一抖,两张照片和相框就摔到了地上。
哗啦——
玻璃碎裂的声音。
他无意识地蹲下身,指尖已经摸了过去。
“夫人!别拿手碰!”
守在门口的保姆听到声响,慌张地闯了进来。
盛予骄置若罔闻,眼睛反而死死地盯着桌下的狭小空间,直至指腹划破,出了血。
保姆上前把他拉起来:
“夫、先生,您怎么了?”
他这才如梦方醒,晃了晃脑袋。
有人过来为他包扎手指,并把地板的碎玻璃碴清理干净。
盛予骄的神情不大自然,仿佛触了火一般猛地缩回手:
“你们都出去吧,没事,小伤口而已,没几分钟就愈合了。”
“可是先生……”
“出去。”
下人们见他态度坚决,也只能立马退出了书房。
盛予骄把门锁好,又返回到刚才的位置,膝盖跪地整个身体趴了下来,抻着胳膊摸进去,勾出来一只有些重量的金属箱子。
他来了这么多次,居然从未察觉。
偌大的宅院,怎么会在书房不起眼的角落里藏着个迷你保险箱?
有猫腻。
他盘腿坐在地上,抱着保险箱研究起来。
还是四位的密码。
直觉告诉盛予骄,这箱子里的东西,一定跟他有很大关系。
第35章 分歧路
单凛跟厨房下了命令,盛予骄一日只能吃一次甜食。
上午木薯糖水和草莓千层入肚,所以他如今只能干嚼水果。
盛予骄无心看电视,叫来管家,限他在单凛回家之前,去搞来与他打碎的那个一模一样的相框。
他没想让管家瞒着单凛,毕竟男人也早晚会知道。
等将两张照片重新塞回去,相框摆好,就到了单以慈放学的时间。
“妈咪妈咪妈咪!!”
盛予骄刚到客厅,就被撂下书包的单以慈扑过来。
他松了一口气,顺势坐在沙发上,摸摸女儿的小脑瓜:
“今天这么高兴?”
“对呀,体育课菠萝哥哥让我们比赛拍球,我拍了208下,是第一名哦!”
“这么厉害?”
单以慈被他夸了,不由得扬起脸蛋一脸傲娇,像是在等待什么,可盛予骄迟迟没有反应,她就跺了跺脚:
“妈咪奖励奖励我!”
盛予骄这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就捏起小姑娘的脸蛋,左右各响亮地亲了一口,还拿起叉子把果盘中的芭乐喂进她嘴里。
小慈心满意足地咀嚼起来,腮帮子一鼓一鼓。
“甜么?”
“嗯嗯,甜,妈咪喂的特别甜!”
她使劲点头。
“吃完就赶紧写作业去吧。”
盛予骄心事重重,完全忽略了她的甜言蜜语。
一听这话,单以慈当即跳了脚,三下五除二把拖鞋踢掉,爬到他身上:
“我的作业在学校就做完了,妈咪。”
她往盛予骄怀里使劲钻。
“唔,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妈咪不信可以打电话问问我们凯莉老师。”
“知道了知道了,你坐好。”
盛予骄强制把她按回沙发上。
单以慈依旧是搂着他的胳膊不撒手,小脚丫一晃一晃的:
“妈咪陪我一起画请柬嘛,好不好?”
“什么请柬?”
“我生日会的邀请函啊,送给我朋友们的。”
她歪歪脑袋。
虽然说是“一起”,但盛予骄只坐在地毯上剥着瓜子旁观。
单以慈很用心,送给每个人的邀请函都是不同的图案设计,还都是自己构思出来的。
没一会儿,保姆说单凛回来了。
盛予骄扭头看过去,跟玄关处换鞋的男人对视,笑了笑。
他喜欢剥瓜子,但不愿意吃掉,嫌嘴巴累,于是干净的瓜子仁堆成了一簇小山。
原本单以慈很有信心,以为这些非自己莫属,可父亲一来,她的妈咪就捧在手心里送了上去。
“怎么坐地上了?”
“地上又不凉。”
单凛还没站稳,就被他捂了一嘴瓜子仁。
“爹地晚上好。”
单以慈瘪了瘪嘴。
单凛应过一声,便蛮横地揪起盛予骄躲藏至身后的袖子,抬起他的双手仔细观察,终于发现一个微不足道、已经结痂的伤口。
还没等他出声教训,盛予骄先把手抽了回来,不大高兴道:
“你每天工作,还得时刻盯着我,累不累啊?”
“希望单夫人有点自觉,不要总拿自己跟工作相提并论,你比任何事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