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建场地,堆几个暖炉出来,还有十多天,来得及。”
盛予骄总是忘记自己目前的钞能力已经翻倍,几乎没什么办不到的事。
“小寒,你记得要来妹妹的生日会。”
“没忘。”
单凭寒听到他久违的称呼,只是微微愣了下,就回答道。
盛予骄看了看他,又开口:
“要不然,让姜……”
“老婆。”
单凛用勺子舀了一块豆腐吹凉了,喂进他嘴里,堵住了他即将说出来的话。
舌头一抿即化的口感袭来,叫盛予骄不由得抬了抬眉,递给男人一个别扭的眼神。
挨了他一记眼刀的单凛,丝毫不恼,手掌揉揉他的肩膀:
“嘴巴是用来乖乖吃饭的。”
盛予骄手肘怼他一下,屁股挪了挪,凳子腿划过,摩擦地面,伴着刺耳的声音,两个人的距离被拉开了不少。
单凛伸长手臂,才能把盛满的汤碗送过去,盛予骄赌气归赌气,也端起来一点一点喝掉。
男人松了口气,转而抬眼对着单凭寒:
“要是下午有事,吃饱了就走吧,不用一直待着。”
他话音刚落,单凭寒便起身,面前的碗筷已经摆好。
“父亲,爸,你们慢慢吃。”
单凛稍稍点了下头。
盛予骄抬起头,只在他离开经过的时候说了声“注意安全”。
屋子里又变成熟悉的二人世界。
又是拉凳子的声音,单凛居然贴了过来。
“走开。”
盛予骄扬起手推他的脸。
Enigma团住他的指尖,装糊涂道:
“怎么老生气?”
“你还好意思问?刚才干嘛不让我说话?!”
盛予骄的手被他握在掌心,便用指甲用力掐两下他的肉。
“有人被策反了。”
单凛淡淡地吐出一个陈述句。
“没有……我,”错开男人审视的目光,盛予骄心虚地有气无力,“你少冤枉我。”
单凛拿了一张柔巾纸给他擦擦嘴边的油渍,唇角带着笑意。
似乎跟盛予骄待在一块的时候,他就没有板过脸。
但盛予骄却总是莫名其妙脑补他很凶很凶的样子。
“时间差不多,我该走了,你在家好好指定你的烧烤派对菜单。”
“这是小慈的生日,我可是要尊重她的想法。”
“小孩子有蛋糕吃、有礼物拆就够了,不用管他们。”
盛予骄被他摸脑袋摸得没有排斥,反而越来越软,如同一只无忧无虑没脑筋的小狗,歪头搁在他臂膀,眼睛从下而上仰望着他:
“你下午还有工作吗?”
“嗯。”
单凛险些化在他的眼神里,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不去了好不好?”
盛予骄倚在他右肩,却是探着手指去捏他的左手袖口。
“好。”
没成想男人做决定如此干脆,盛予骄略微一惊,又听他说:
“没什么大事,在家里做,也是一样。”
下一刻竟是要直接吩咐助理来,不过被盛予骄连忙拦住——
“我、我开玩笑的,别耽误正事了,你快去吧,我在家等你。”
单凛深深地盯了他一会儿,没说什么。
他离开饭厅,盛予骄也吃不下去了,穿过暖廊,走到一楼的盥洗间漱过口。
趁着男人还没上车,他裹紧羽绒服,脚踩一双棉拖哒哒地跑出去。
单凛张开双臂迎上,他就闷头扑了进来,两股热流汇合。
盛予骄仰头,抱着他的人已经俯下腰身,他便飞速踮起脚,在他的Enigma脸颊落上一吻:
“拜拜。”
单凛刚要捕捉他的唇,就被推开了,盛予骄替助理打开车门,亲手把人搡进去。
轿车驶出视线,盛予骄感受到脚踝钻进去的冷风,打了个寒颤,便扭头回屋。
他忽然想起来当初在单凛办公室睡着做的那几个梦。
现在让他感兴趣的是,他们确定关系的圣诞夜,相机咔嚓定格下来,但他没有看到过照片在哪里。
这种东西,应该不会放在妈家。
盛予骄思考了片刻,迈开腿往书房去。
他在属于自己的那个抽屉里翻找,相册的角角落落都没放过,还是无果。
“奇怪了。”
盛予骄转而一屁股坐在单凛的专座,看着他每个都上了锁的抽屉,一筹莫展。
不应该啊。
那么重要的照片,怎么会没保留下来?
他抬头又开始研究桌上的电脑大显示屏,猛然一扭头,碰倒了旁边的相框。
相框里的单人照,是他生单以慈那年拍的,盛予骄之前就看到过,匆忙伸手扶起来,却发现里面的照片位置偏移,露出一角星空的影子。
盛予骄脑中灵光闪过,起了疑心,把相框从背面拆开,果不其然,那张照片就藏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