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28)

在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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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乔之雍离开龙凤券号的第三天,乔之雍便把我告到了府衙,告我不遵从行市心契,扰乱行市秩序,并且还告我挖用了原来通宝银庄的差员高庆生。而府衙也是不分青红皂白,派了两个差役,便把我缉拿到府衙,关在了大牢里。】

我本来是想跟乔之雍说自己离开通宝银庄之后是要另起铺号的,不过,细又一想,既然已经撕破脸,跟他说这个也没有什么必要了,反而,可能会招来不必要的口舌之争。

不过,他说的同行不竞争的心契是有的。这是冀州城多少年留下的业内共识,也是保持业内平和稳定的一个关键心契。不过,当前世风大不如前,这种所谓心照不宣的契约已经多流于口头之言,在心里很多人已经不再遵从了。远的不说,就拿钱玉虎把通宝钱庄的差员挖荐到宝丰银号来说,若按心契,都不应该发生,就算发生也不会频繁发生。不过,被钱玉虎挖荐至宝丰银号的差员可不只一个两个,五个都不止,乔之雍曾经在银庄大发脾气,骂那些人是白眼狼,没有道德。可是,他又没有办法,他也曾叫嚷着说要去找宝丰银号,找胡学彦论理去,但是,也没听说去过,也许是惧怕胡学彦的官府背景吧。

虽然同行有不竞争的心契,但是,这种心契并不限制差员从原铺号离开后另起铺号自立门户。所以,我并没有在乎乔之雍所说的心契之限。

我真正离开的那天,乔之雍真的有些气急败坏了,硬是扣了我半个月的月银不发我。最后,我看着乔之雍那张气得通红的脸,想了想,不给就不给吧,半个月的月银,对我也没有啥影响,但却让我看到了一个大掌柜的狭隘之心。

我另起银号也很快,是离开通宝银庄的第四天头上,就在城山桥旁边上那个胡学彦借给我的铺面开张了我自己的银号。

我给我的银庄起名叫龙凤券号。龙凤是取我和云凤名。而叫券号,是因为我觉得银股交易全凭的是那张银股票证,那张票证登记着银股投注者的所有权力。并且,不管银股行市是涨是跌,投注者的盈亏利益也都在那张票证上,而在银股交易中,银两只是交易的工具和结果。

龙凤券号开张的第三天,胡学彦就带着厚礼登门道贺来了。当他看到铺号匾额的时候,甚是惊奇。而当我给他解释其意之后,他竟向我竖起了大拇指,夸我对银股行市理解确实深刻,还说,若非宝丰银号规模已经大了,名字不宜改了,如果小些或名号还没打出去,他都想把银号改成券号。

当时,听着胡学彦的夸奖,我竟有些飘飘然,那股心高气傲的劲头又上来了,心里觉得这次自己自立门户是一定能够成功了。

在龙凤券号开业大约第十天的时候,乔之雍也登门了。乔之雍的到来,让我感到了一些紧张,我担心乔之雍会红着脸跑到我这里闹事。不过,让我安心的是,乔之雍并没有红脸,也没有闹事,还让管家带了一些贺礼来。

那日乔之雍在龙凤券号没有坐,也没有喝茶,话也不多说,只是见到我之后说了句“恭贺张掌柜”,然后,就让管家把贺礼放下了。接着,在龙凤券号里转了一圈,这看看,那也看看,嘴里只是在不住地说着“好”“不错”之类的话,其它便没有什么了。不过,我能从乔之雍的脸色和眼神中看得出一丝不满和恶意。

结果,在乔之雍离开龙凤券号的第三天,乔之雍便把我告到了府衙,告我不遵从行市心契,扰乱行市秩序,并且还告我挖用了原来通宝银庄的差员高庆生。而府衙也是不分青红皂白,派了两个差役,便把我缉拿到府衙,关在了大牢里。

当时,我心里真的很生气。一是气乔之雍,肚量太过于狭小,有些欺人过甚了,二是气府衙,不明事非曲直,便就直接拿人。不过,就算我当时很生气,我也没有很在意。因为,在我看来,我并没有违犯所谓的行市心契,我另起铺号,根本就不受心契的约束。还有就是那个差员高庆生,虽然原来在通宝银庄当过差理过事,不过,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我在任用高庆生的时候,高庆生已经不在通宝银庄当差两年,这就不存在挖用之说了。

可是,我居然把事情想简单了。府衙提审了两次,凡事都不容我申辩,竟然快要把我违犯心契和挖用通宝银庄差员的罪名给扣实了。

这下,我便有些急了,心里猜到定是乔之雍在府衙托了人用了钱。若是罪名被扣实了,我可能就要在大牢里关个三年五载了。于是,我急忙托人给云凤送信,让她去找胡学彦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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