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23)

我一听钱玉虎的话,心里明白了。这是胡学彦安排的局,心里便马上对钱玉虎有了些不乐意。

但是,宝丰银号的老板已经站在面前了,我也不便表现出不乐意,只能急忙跟着钱玉虎也站了起来,施礼说道:“文龙见过胡掌柜。”

“文龙老弟,不必多礼,快请坐。”胡学彦急忙笑呵呵地扶住我说道,然后,又招呼钱玉虎和管家,“来,都坐,都坐,今天我做东,都不要客气。”

这个时候,胡学彦安排这种局,我心里自然明白是为了什么。所以,当坐定之后,竟让我有些惴惴不安了。

果不其然,当一盘盘山珍海味端上来之后,胡学彦便问起了我当前在通宝银庄的境况,让我心里一阵阵地不是滋味。但是,就算心里不是滋味,我也不便把在通宝银庄的所有事都说与胡学彦,所以,我只是不轻不重地说了几句,也没有把心里不是滋味的感受表现出来。

“文龙老弟,你可知道这酒楼叫个什么名字?”听完我简单的描述之后,胡学彦与我干了一杯酒,然后,若有所思地抿了一下嘴,表情有些严肃地问我道。

“文龙不才,初次来此,这酒楼叫做飞鸿楼。”我急忙答道。

“对。”胡学彦突然提高了声音说道,“这酒楼叫作飞鸿楼,什么是飞鸿,飞鸿就是心有大志,志有大向,向有大成,成而遨游天际,不受委屈,不甘人后。”

说着胡学彦往我这边凑了凑,一把搂住了我的肩膀,接着说道:“文龙老弟,你就是飞鸿啊,你不仅有大志、大向,还有大才,定会有大成。文龙老弟虽然不多言说,但我已经听说了,你在通宝银庄受委屈了,而且还受了很多,这次迁升之事更是莫大委屈,那个黄晧哪点能比得上文龙老弟,不仅比不上。而且还差的甚远。”

我心想,不消说了,既然钱玉虎能帮着胡学彦把我约出来,定也已经把我的事都跟胡学彦说过了。于是,听着胡学彦的话,我竟不自觉地轻轻叹了口气。

“文龙老弟,莫要叹气,金鳞不是池中物,蛟龙终有自由水。上次离开你家的时候,我就已经跟你说过,宝丰银号的大门一直向你开着,宝丰银号的位置也一直给你留着,你随时都可以过来,月银薪水还是上次说的那样,一点不减。”我的叹息竟被胡学彦察觉到了,他便又拍着我的肩膀坚定地说道。

可是,我咬了咬牙还是拒绝了,说道:“胡掌柜的美意文龙心领了,不过,还是那句话,虽然当前在通宝银庄遇到了一些不如意之事,但,文龙总不能忘了乔掌柜的知遇之恩,便不敢有其它非分之想。”

再次被我拒绝的胡学彦非但没有不高兴,反倒大笑了起来,说道:“好人啊,好人啊,文龙老弟不但是有才识之人,更是一个有德识之人,令胡某佩服。”说着突然又板起脸来,“我真是为乔之雍遗憾和悲哀呀,如此有才德的人居然让其受委屈,居然不委以重任,憾哉,悲哉。”

“也许——乔掌柜另有想法吧。”我急忙解释道,但是,这种解释太过于苍白,说完后,我自己的心都是虚的。

“文龙老弟,真是令人佩服,到了如此境地,你还在为乔之雍辩护。”说着,胡学彦竟向我竖起了大拇指,接着又严肃地说道,“不过——”

说完了不过,胡学彦马上顿住了,把头转向了钱玉虎,说道:“玉虎,你来跟文龙老弟说吧。”

“好。”钱玉虎急忙答道,然后,又问道,“都如实说吗?”

“当然,来龙去脉,一定要文龙老弟清楚。”胡学彦回道。

“好的,玉虎知道了。”钱玉虎答了一句,然后,转向了我。

“文龙兄,你可知道吗,这次黄晧的迁升之事都是乔之雍做的局,都是用来哄骗糊弄你的。”钱玉虎凝眉盯着我严肃地说道。

听了钱玉虎的话,我一心疑惑,急忙皱眉问道:“什么?怎么可能?他为何要给我做局,为何要糊弄我!”

“有什么不可能啊。”钱玉虎表情有些焦急地说道,“文龙兄你心地太诚厚了。我跟你讲,也许在本初,乔之雍确有迁升你的想法。但是,那个陈阿禹并不喜你,常在乔之雍面前说你的不是和坏话。也许你会觉得一个大掌柜怎么会信一个小差员的话。实际上是你整日只会闷头苦干,不理银庄里人人关系之事。其实你有所不知,陈阿禹是乔之雍的妻弟,那可是乔之雍的近亲。若非此种关系,那陈阿禹的才能都不及我钱玉虎,他怎么能在通宝银庄站住脚。而且,也是因此种近亲关系,明里暗里乔之雍没少了给陈阿禹私花银两。实际,暗里给也就罢了,可是,明里给就很伤人,让人不服气了。文龙兄有所不知,陈阿禹的月银比你还要多一成呢,可是,他那能力,跟你差得太多了。百姓常说不怕寡而怕不均,便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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