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禾乖乖点头,分明是年轻美丽的面孔,无端的,初见却没有心动的感觉,而是一种神奇的亲近渴望靠近的感觉。
现在,这种感觉愈加明显了。
颂容真人犹豫许久,又接着补充了一句:“我曾经,也是有过一个女儿的。”他笑了,想起曾经抱着小家伙的心动,“可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若是你不嫌弃,我看我俩极为投缘,你不如认了我做干爹,如何?”那冰雪的眸子染了生气,倒是认真地凝望他。
安禾被颂容真人的话语信息惊到了。
曾经有过女儿啊,难怪纯虚真人最后选择了人皇,毕竟很少有女人愿意嫁给一个带着拖油瓶的男人吧。
但她没有想到颂容真人话语中的惋惜,也不敢猜测后果,只是心疼一个老父亲的心理。不过,她还是慎重开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认真人作福乐干爹,何等大的福气,但福乐怕还得征求父皇的意见。”
“你父皇......”说到这里,颂容真人的话语顿了,落寞了。
只是挤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小女孩子家,是应该问问父母。”
至此,也没有再说些什么话,只是迈出房间的脚步都好像显得比以往虚浮。
门外,那白发男子终究忍不住,清泪顺着眼角滴落,看着那房间的位置,又看着蓬溪大陆那人的方向,声音带了哭腔:“纯儿,是我愧对你们母女二人呀!”
颂容真人走后,屋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安禾对真人们的前尘往事虽然感兴趣,却也只是凭着生物直觉能够猜测一二,剩下的隐情和秘密,想来如果不是长辈们愿意说,她也难探究一二八卦。
因此,这件事很快被她抛在脑后了。
其实心里最记挂的,还是自己醒来的那个梦,太过于诡异,诡异得让安禾觉得不像个梦,而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或者是一种征兆。
被颂容真人的聊天一打断,其实她也不太记得梦中详细的事情了。只记得重要的情节里,有一个少年模样的人,好像跟将军是一样的名字,也唤作“玉玄。”
然而真真对比来说,两个人还真长得不像,除了身上的气质比较像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共通点。
这就让安禾百思不得其解了。
至于梦中,她记得还有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只是这人是谁呢?
不能怪颂容真人打扰了思绪,让她记不清梦境,一时之间也暂时想不起来梦里的事情,虽然安禾感觉那应该是很重要的一个线索。
算了,还是随它而去吧!
想到这里,好像是汤药的力量,困意袭来,她悄悄安静入眠了。
——
龙阙大陆的京云城里,一个身影飞速从皇城之上疾速而过,除了皇城高楼里居住的几个道人悄悄睁开了眼,无人发觉。
慈安宫内,佳意皇后身披常服跪坐在书案前批阅奏章,自从人皇离开皇城,作为皇城的女主人,她顺其自然就接替了人皇的工作。
直到一个黑色带着罗刹面具的身影出现在窗口。
佳意皇后感觉到了窗外的动静,“哑奴”两个字还没有喊出口,就发现不对劲,那个黑色的人影比哑奴的身形更为高大宽厚,分明是一个男子的模样。
没有经过自己的允许,那人已经进入了屋内,站在了自己的背后了。
“你。”佳意皇后想开口,却感觉到强大的气流波动像自己这个方向袭来,还没有做出躲闪,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落在雪白的奏章上犹如点点红梅。好在,对方只是使了轻轻的一个隔空掌,可饶是如此,仿佛半条命已经没有了。
佳意皇后喘着粗气,声音伴随着血液流动的“咕噜”声,显得尤为恐怖:“敢为阁下何人......为何......袭击于我......”
说出的几个字已经是费了仅剩的大半精神,佳意皇后心里明白,能够无视自己的防御符咒,轻松攻击于她又进入皇城的,必定是大能修士。
只是,她为人谨慎,处理公务更是认真尽力,从未轻易结下仇怨。
一声冷笑却从那面具之后传来,等佳意皇后辨别出那声音,只觉得那罗刹面具不是罗刹,面具之后的人才是真正的罗刹鬼。
只听得他道:“姨母真是好记性,怎么几天不见,就忘了外甥了呢?”
佳意皇后听闻此话,原本失血过度的脸上越发苍白:“玄儿,你怎地回来了?”
面上的话是这么说,却再也不敢问一句为何伤害于她,佳意皇后此时心里大概已经猜到前因后果。最近她唯一就私下做过那么一件事,没有想到呀,原来以为瞒天过海万无一失的信件,还是被这个魔鬼察觉了。
“我怎么回来?姨母难道不清楚吗?”一封信,一封脱去蜡印的信轻飘飘落在了佳意皇后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