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走了几分钟,头顶的天空就已经变灰了,她步伐加快,把手电筒的亮度调到最大。
“簇簇”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虽然平常也能听见背后传来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她猜想可能是雪落的声音?
有点害怕,她走的更快了。
赶到拐弯处,她思考一会儿还是决定走原路,只是为了更快到家。“簇簇”的踏雪声更密集了,她听着越来越近,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
她松了口气,不禁为自己的多疑感到多余。收拾好心情,她再次踏上回家的路。
风大了,雪还在下,宛如下雨,她没有带伞,只能带上帽子。滴滴答答的声音落在头上,感觉脑袋都在作响。
手电筒的光线射到前面,她很安心地走着。
帽子蒙住了耳朵,降低了环境的分贝,她听不真切。
突然,后背冲来一阵风。
“唔……”
她忽的被人捂住嘴,那只手很粗糙,刮得她的脸生疼,手上十分有劲,一点不像方南径对她的抚摸,那是一种充满了恨意的劲头。
“唔!!唔……”
她激烈地挣扎,什么都想不到了,只能想到一个字“跑!”
但那人不给她机会,把她拖进黑暗的巷子里,就是她平常不敢踏足的地方,但此时她正在被拉进去。
“唔!!!”她眼睛都在用力,脸颊上的肉都想着逃离,终于她眼里的光没了,她完全拉进黑暗里。
力量悬殊太大,她完全挣脱不开,那个人干脆扯着她的手,把她撞到墙上,她帽子顺势落下,看清了那人的脸。
公交车上的胡子男?!
他见尘埃落定,发出嗔笑:“没想到我还在吧?”
阴险的声音就像阴沟里的老鼠,发出阴森的“咯咯”声,宛如人的骨头在挤动。
姜春惭因为震惊没有回话,这却激怒了他,他给了她一巴掌,把她扇到现实,她连忙摇头。
“被大家当成英雄的感觉怎么样?很好过吧!!啊!”
他力气变得更大,仿佛要把她的嘴唇撕裂,她痛苦地摇头,凄惨地叫:“唔……唔……”
“我找了你好久啊!新闻上的照片挺好看啊!啊!!”
照片!?
姜春惭脑子里面划过新闻上公布的她的学生证,难道是因为这个他找到了她?!
他大叫的声音炸在她面前,一次次的怒吼,她感觉耳朵快裂开了。
泪水无声地在流,胡子男又给了她一巴掌:“哭个屁啊!你们女人是不是都以为自己厉害的死!没有男人你们什么都不是,你知不知道!啊!卷了我的钱就跑!你们女人都是这样的!”
姜春惭忍住眼泪,但是忍不住,它继续顺着脸颊流,滴到胡子男沾满血腥的手上。
胡子男手部继续发力:“还有你这个贱人!老子都快活不下去了还进去蹲了那么久!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胡子男怒意到了最大值,面部扭曲就像地狱的怪物,脖子上青筋凸起,姜春惭哭的力气快没了,但入眼的是一个发着银光的东西,上面映出她的瞳孔因为惊恐收缩。
“哈哈哈哈,你们都给我去死吧!!!哈哈,啊!!!”
地狱发出最后一则通牒,姜春惭感觉自己的腹部一疼,然后是灵魂被抽离,一阵绞痛,极致的痛苦。再是来来回回的聚合,总共26次。
她没数,是他在叫嚷着,她记住了。她被捂住嘴,发不出声音。
最后的力气被抽干,血迹顺着墙滑下,形成几根恐怖的线条。
姜春惭呆呆地靠在墙边上,巷子里面黑的看不到边,她的衣服上全是血,那把沾上血的“镜子”就这么被丢在现场。
世界陷入一片灰暗,她仅凭最后的理智渴望爬出去,但牵扯皮肉,她倒在了松软的雪地上,然后一倒不起。
再过几个月,就会到春天了。姜春惭和众多花朵一样,难逃命运,留在冬天回顾命运,被雪花埋藏在深渊。
方南径向上天祈求多年的天使,还没来得及继续发热,就被地狱的恶魔拖入地狱。
“喂?……哦,姜春惭奶奶啊,姜春惭?……她没来学校啊,昨天……?昨天我们早就下课了。”
第二天,陈亚坪正在门外打着电话,方南径靠窗,听见了。直觉告诉他不对劲——很不对劲。
直到下午都没人找到她,方南径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是重点班要考试,他被熊明拉进班上,不允许他轻举妄动。
考完试,他着急跑到校门口,看到姜春惭的奶奶,她面如死灰,从他面前经过,但她的目的地不是学校,直视前方。
“奶奶!”方南径看到熟人,连忙跑过去打招呼,“您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