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女面上闪过怒意,“你以为我不知道萝城的富户都在东城,更别提还有裴家这样富得流油的大肥猪。把平民聚集的西城分给我,亏你想得出来。”
“你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这次出兵,我出了大部分的人,多拿点是应该的。”大王女打心眼里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丝毫没觉得不公平。
二王女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余光冷冷地看着大王女。她能多带兵马,还不是靠她父侍给母王狂吹枕边风。且让她嚣张一会,战场上刀枪无眼,她有命来可不一定有命回去,她何必和一个死人计较。
大王女见一向锱铢必较的妹妹破天荒的没有反驳,以为她无话可说,眼中得意之色更深。从高贵的肚子里爬出来有什么用,母王的宠爱才是硬道理。
嗖——
一支箭不知从何方射出,大王女周围的人还没反应过来,那箭就插进了她的胸口。
大王女六尺高的虎躯竟然被撞落下马。
是谁干的?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二王女的瞳孔狠狠一缩,她安排的埋伏是在进城之后。
大王女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拽出胸口的箭矢,怒吼道:“你果然没安好心,若不是我戴了护心镜,险些让你得逞。将士们听令,把二王女拿下。”
“你有没有脑子,萝城还没拿下,我现在对你下手有什么好处?”
二王女的后半句话淹没在了一阵滋滋声中。
众兵只听见一句没有脑子,紧接着轰的一声,那支被大王女抓在手中的箭炸开了花,真的带走了大王女的脑子。
大王女的躯干站在原地,头颅却没了踪影。
碗口大的伤口狂喷鲜血,滋得附近的亲兵睁不开眼睛。
“还愣着干嘛,二王女叛变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库坦后方一片哗然,大王女的亲随如梦初醒。
一支支火弹箭从天而降。数量不多,但杀伤力极大。大王女方的兵再也按捺不住,一个个红了眼睛,挥舞着刀剑朝二王女这边杀来。
“杀了她替大王女报仇。”
本就在后方摩拳擦掌,蓄势待发的士兵顿时热血沸腾,二王女便是有心阻止,也无能为力了。
前方的库坦兵还没攻破城门对上敌人,后方的士兵就抢先打了起来。穿着相同军装的士兵奋力挥起长矛,插进同族的胸口中。
不明白情况的人为了自保,也只得朝身边的人举起屠刀。战斗犹如烈火烹油一般,一点就着,迅速向外扩散。
库坦后方转瞬间成了修罗炼狱,残肢飞舞,鲜血四溅,很快就染红了脚下的黄土地。
“是娘。”
那支挑起库坦军哗变的火弹箭射出的一瞬间,花见雪就失声叫了起来。
花寨主虽然落草为寇,但射箭的功夫却从未落下,每日早晚打靶,风雨无阻,那破空的力道花见雪一眼就认了出来。
“虽然娘从未提及,但我知道她心中一直有件大憾事,那就是报国无门,白白浪费了一身功夫。能重新上战场对她来说不亚于重新活了一次。裴姐姐,你不仅救了我,还救了我娘。我修了几辈子的福才能遇见你?”
花见雪留下两行热泪,情不自禁地抱住应如风,深深地埋进她的怀中。
他命运多舛,很小就学会把哭当做武器。无论是在继母面前,在亲爹面前,还是在亲娘面前,他的眼泪总是带着目的,他掉每一滴泪之前都会揣摩是否合时宜,能否勾起她们的同情,怜惜和宠溺,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是这一次却是全然发自内心的。他被安全感淹没,不需要装可怜,更不需要在哭的时候察言观色,完全凭着本心释放感情。
应如风抚摸着他的后背,温声安慰道:“与你们相识也是我的福气。”
这场离间计是她和辛无忧共同定下的。她通过千影阁的资料得知,库坦大王女有勇无谋,二王女为人阴险,两人的同盟脆弱不堪,只要稍加挑拨就会分崩离析。
她制作的火弹箭在这个时代虽然是大杀器,但短时间内造不出足够多的箭大面积对敌,只能用在刀刃上。
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此箭于万军之中取一位库坦王女的首级,接下来产生哗变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方法有了,却少了一位神箭手。而且这位神箭手必须提前埋伏在城外的高山上,几乎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很容易有去无回。
花寨主听闻此事后,主动请缨带领一队兵马前往,临行前秀得那一手箭术连久经战场的辛无忧见了都直呼花神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