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潇的脸色剧变,他猛烈地挣扎了一下,就无力再动了。绷紧的肌肉瞬间软了下来,应如风心口一跳,担心自己玩得太过,连忙走到他面前,探了探鼻息。
他的气息绵软,先前被吓得苍白的脸颊渐渐蔓上潮红。小狗蛇似乎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一般,偷偷游回主人脚腕边,重新化做银镯。它游过的地方浮现一条条红痕,蓝潇似乎变得敏感,仅仅是小狗蛇在他皮肤上游过的那几秒,都让他发出迷醉的轻吟。
让人想入非非的声音从私牢里不断传出,不明内情的人听了恐怕根本不会把它和审讯联系到一起。
应如风摸了摸蓝潇瑰丽的脸庞,那烧得像彤云一般的侧脸让她心生怜意。她伸出带着凉意的手背,贴上了他的脖颈。蓝潇竟然经受不住,哭了出来。
蓝潇哀哀哭泣着,大颗大颗的泪珠沿着轻颤的眼睫坠落,他轻喃了一声,“九黎仙子,别再玩了。”
应如风浑身一震,“你喊我什么?”
蓝潇失去了意识,口中喃喃,胡言乱语,回答不了她的问题。
九黎这个名字她用过,在苗疆的时候。那时候她随便遇着一个人都是苗疆的圣女圣子神子神仆,让她觉得区区五皇女很没有逼格,便起了九黎这个名字,自封仙子,糊弄苗疆人。
九黎是上古部落名,源于她上辈子那个世界的神话传说。这个世界没有,重名的概率非常低。
先前洛以寒猜她与蓝潇是旧识时,她还不相信,此刻看着与她似曾相识的小银蛇,再念着九黎仙子这个称呼,她顿时觉得自己肯定见过眼前的少年。
她陪母皇去苗疆的事才过去两三年。若是去的时候遇见过,不至于记不住。而且以蓝潇的年纪,长相应该和现在没有多大变化。
她把自己在苗疆遇到过的人和事疏理了一遍,可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蓝潇存在过的痕迹。
应如风把他从房梁上放了下来,解开绳子,松开他红肿的手腕,把他放到了小床上。
蓝潇昏昏沉沉地抱着双臂,缩到墙角贴着,仿佛在狭小的空间里才有安全感。他完全不似醒着时那般诡异,变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应如风解下他脸上的黑绫,在手心缠了又缠。
难道他和应如行合作完全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他为何不直接来找她呢?
蓝潇,究竟是谁?
应如风把洛云澜叫来,让他看看蓝潇身上有什么古怪。
洛云澜检查了一番后惊叹道:“他体内有很多毒,普通人中一样都会一命呜呼,在他体内居然奇迹般地达成了平衡。难不成是苗疆秘术?但我从未听师父说过。”
应如风说出蛇毒之事后,洛云澜观察了小狗蛇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大概是蛇毒与他体内的毒素产生了什么致幻反应,才会让他昏过去吧。”洛云澜凭经验猜测着,“看他的样子,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应如风召来守卫,让她们看管好蓝潇,带着洛云澜离开了私牢。
用晚膳时,应如风看着比昨日拥挤了许多的桌子,突然感到一丝丝尴尬。她坐在主座上,左边坐着红袖伊恒,右边坐着洛云澜和花见雪。他们一个个风格迥异,漂亮得让她不知道眼睛往哪放。
他们明明都跟她没有关系。但随便一人看了,估计都会以为这四人是她的夫侍。
被四个美男环绕着,应如风吃饭的速度减慢了许多,总是控制不住地去想一些晋江不允许出现的画面。
“小主人,你要的人都带来了。”随着江淼的出现,贾府培养出的乐手舞郎鱼跃而入。原本宽敞的大厅忽然变得拥挤。
“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红袖原本就因为洛云澜的出现心里七上八下,这下更是一口饭也吃不下了。
忽然之间,裴府就如雨后春笋一般,酷酷往外冒美男,而他听从应如风的吩咐,一直乖乖呆在后院中,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洛云澜亦是心中一紧。那些乐手舞郎虽说长相不如他们四个,可架不住人多啊。师父苦口婆心的劝告犹如铜钟般在他脑中敲响。
伊恒看着那一个个腰身柔软的舞郎们,心头不是个滋味。应如风上午才整垮贾家,晚上就接手了人家家的舞郎,真不知道到底是兵符对她吸引力大,还是舞郎对她吸引力大。
伊恒用筷子大力捣着饭碗,“真是有够猴急的,这么多人也不怕闪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