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我不想,都快没命的人还是专心保住自己,喏!给你两颗,拿了东西回房间去,别想缠上我……啊!”
拿着霹雳子的杜巧乔刚把手伸过去,原本要接的皇甫漠云忽然握住她的手,包覆住两颗霹雳子,再顺势一拉,让她没站稳跌入他怀里。
他头一低,她正好抬起头……
四唇相贴。
“真甜……”他早该吻她了。
“无赖。”她想把手往回抽却抽不回来,握得很紧,气恼地想砍了他的手。
“无赖也要和你一生一世,在这世上找不到比你我更契合的人,起码我任打任揍不还手。”
他始终不放手,深情的凝望她,不再遮掩的感情像潮水一般涌向她。
本来还在恼怒的杜巧乔一听到那句“任打任揍不还手”,噗哧笑出声,怒气全消。“我脾气不好……”
“我能忍受。”她不是真的泼辣,而是为了护住年幼的弟妹不得不强硬,其实她的心比谁都柔软。
她一叹。“谁要你容忍了,我是说我性子差是改不了了,没想过日后要嫁人,等我弟弟妹妹各有归宿便找处山明水秀的清静地隐居,真的做到坐看云起时,数落叶片片。”
当她还是军人时,她想要的退休生活不过是一座山、一条小河、一座山居小屋,养几只雞、种几亩地,搭起竹篱笆,在竹篱笆底下种花,迷迭香、薰衣草、薄荷、洋甘菊……
也许是太过独立了,也习惯一个人的孤独,因此她没想找人做伴,一个人做饭、一个人看书、一个人散步,享受一个人的自在。
“我陪你。”他由衷的说,不带虚假。
她一怔,又突兀地轻笑。“你忘了你是谁吗?忠义侯之子,门上那块大匾是御赐的。”
世袭罔替,媲美铁帽子王爷。
“忠义侯是我祖父,是我爹,不是我。”
他承受不起,更别说没为那身分付出半点,历代是天子家臣的皇甫家子嗣不丰,他爹那一辈只有一对兄弟,其余不是为护主而死便是死于战场,几乎快要绝嗣了。
因此那对夫婦才刻意纵容他在京城胡作非为,有了个小霸王的头衔,性子恶劣不堪造就,自然也无法领兵作战。他一直不了解两人的“用心良苦”,在二叔的引导下真的桀惊不驯,打遍京中不知天高地厚,把欺负人当乐趣。
“但你有责任延续下去。”换成是她会顶起来,接续家族荣耀,不让御赐牌匾黯淡下去。
“那你帮我。”山不就我、我就山,路是人走出来的。
“嘎?”他说什么鬼话?
“你不是想帮瓶姐儿建女子书院,最少也要二十年,二十年之后我们努力多生几个孩子,把忠义侯府丢给他们。”他说得一副煞有其事。
无耻、太无耻,这种话居然说得出口。“放手,别逼我对你动手,我身手可不比你差。”
“不放,一放你就逃走了。”她是属狐狸的,狡猾多诈。
“皇甫漠云,别以为你受伤了我就不敢动手,留你半条命还是能把你救活。”老头子说她是小医圣,医术不亚于他,甚至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那就把我打个半死吧!反正也死不了。”
他趁机在她唇上一啄,水嫩面颊顿时红若晚霞。
“你……”
两人在那拉拉扯扯,两颗霹雳子就在交握的手心中,谁也不敢用力担心捏爆了它,一来一往像在打情骂俏。
“大姊、表哥,你们在干什么?你、你们……呃,我没看见,当我不存在,继续继续……我、我回去看书……哎!八月中旬的秋阐得准备了,还有好多书没看……”
去而复返的杜南勤看到几乎抱在一块的大姊和……表哥,他先是一脸错愕,有些怀疑双眼所见的一幕,继而满脸通红,红得比当事人还要透亮,快要滴出水了,眼神闪烁说着胡话,左顾右盼不敢正眼看向两人。
他羞红了脸,自以为撞破自家大姊的好事,他欢喜又酸涩,生性凶悍的大姊终于有人要,不用担心嫁不出去,这人若是表哥,他并无二话,世上大概只有表哥能包容大姊我行我素的性子,而且甘之如贻。
可是他又非常不舍,心里酸得快要泪流成河,大姊是他们的,怎么能被表哥抢走,没有大姊,他和弟弟妹妹该何去何从,他担得起一家的顶梁柱吗?
“站住。”这个臭小子在胡说八道什么,还脸红得都快可以煎蛋了,说话颠三倒四。
“大姊,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和表哥,你们……呃,很好,我不反对,你也不小了……”村里的姑娘在她这年纪不是已经成親,便是好几个娃儿的娘,就他家没媒人上门耽搁至今。
“回来,什么叫我也不小了,脑子里装了太多的石头是吧!要不要大姊替你清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