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和畅连忙过来,“差役大哥,我前夫带人当街羞辱于我,许多不堪入耳的话语都是由他所说,诸位乡親可为见证,我要告他妨碍名誉。”
差役头儿一脸严肃,“你俩互殴,又是什么事情?”
褚嘉言拍拍身上的尘土,“闹着玩,没事。”
叶明通不爽,但也点头,“我们就闹着玩。”
开玩笑,打人可是拘役十天起,谁想待在牢里哪。
那差役头儿见两人都承认没事,也挺满意,于是转而对高和畅说:“你前夫是谁?”
高和畅一指,“他。”
然后那头儿问了起来,说了什么难听的话,高和畅不便重复,但在附近看热闹的乡親却说了起来。
差役头儿的脸色越听越严肃,既然已经休妻,嫁娶由人,人家过得好也不行?值得这样上门不要脸的吵闹?
差役头儿问叶明通,“可有此事?”
叶明通抵赖不得,“是小人一时糊涂。”
心里却十分奇怪,没死人差役通常不会出动,褚嘉言说要报官时他们都还没动手呢,只是小口角而已,差役居然来了,这褚家跟官家的关系有这样好吗?心里虽然万分不明白,但不想被拘役,只能赔不是,“各位大哥,我今日跟褚家有点误会,我这就回去。”
褚嘉言却道:“不可,这回放你回去,日后你必定继续污辱高氏,还请差役大哥秉公办理。”
旁边那个读书人气叶明通诬赖他跟高氏有染,于是忍不住落井下石一番,“辱人是拘役三天,辱女子名节拘役十五天,一共十八天,叶大爷好走。”
叶明通脸就绿了,他从小嬌生惯养,怎么能下狱?发财连忙从怀中拿出荷包,“大人喝点茶,一切都是误会,误会。”
差役头儿却把那荷包推回去,“叶大爷跟我走一趟吧。”
叶明通面色如土,“拘役,我不去,要多少银子我都可以给你,一个荷包不够,我家还有很多银子,发财,回家跟太太拿一百两,不,拿两百两来。”
“不是银子的问题。”那差役头儿可怜的看着他,“褚老爷可是金声侯爷,褚大爷就是侯府世子,世袭罔替,虽然只是虚衔,那也是正二品的官位,不比老百姓,侯府世子诉案,我可不能吞案,不然来日府尹问起,不好交代。”
高和畅惊呆了,她知道褚家有个虚衔,但因为不用上朝,不领俸禄,所以她也从没去打听过到底是什么名头,没想到居然是二品侯爷。
她就看着一脸鼻青脸肿的褚嘉言,心想,天哪,难怪褚家会反对了,原来他们的差距不只是未婚男与下堂妻,还有二品门第跟普通门户。
叶明通被判拘役十八天。
一月的大冷天,牢里可不会有炭盆跟暖石,有得他受了。
活该。
高和畅挨了叶明通两下,过了七八天淤青才消。
之后叶家好一阵子没动作,她心想是不是褚嘉言的身世震慑住叶家了——虚衔是虚衔,但那也是二品门第,普通人斗不起,何况叶家已经衰败,更不可能没事去招惹官家。
这样挺好的,虽然以门第压人胜之不武,但对叶明通这种小人来说,用什么招都算光明正大。
春分时节,百善织坊正式推出“玉路”,“芳华”两个系列,加上之前的“惠风”,除了原本就有的普通成衣,另外加了三个高档路线,京城的小姐下单踊跃,除了惠风是在上市前就被一些高品小姐私定完毕,玉路跟芳华过了一个多月也全都卖完,现在京城小姐谁衣橱里没几件百善织坊的高档春装?
当然,其他家布庄也不是吃素的,照样模仿起来,但他们一来没有褚嘉言大胆,二来也没有一个穿越者利用自己的能力来帮忙,虽然也推出了限量版、合作版,但销售却是大大不如百善织坊,高门小姐又不是傻子,看到限量就买,不好看的衣服哪怕限量一件都没有吸引力。
高和畅最得意的是今年皇宫春宴,银荷郡主、福泰县主都穿了她特别设计的衣服,据说大受好评,两位贵女都很满意,预先跟她定了新的猎装,等着早夏狩猎要穿。
高和畅得意死了,开挂人生就是这么痛快,而且褚嘉言从来不乱改她的设计,这对设计师来说是很难得的,前世的金主爸爸总是意见多多,汉朝的衣服要露一点,唐朝的化妆不要那样花俏,不懂历史意见又多,每次总让她头很大。
褚嘉言从不,惠风的领口、袖口、花纹、腰带,一定全部都是她设计的样子,一点更动都不会有,她觉得自己受到了尊重。
高和畅在纸轴上落下最后一笔,十分满意。
她伸了个懒腰,舒服。
郝嬷嬷笑说:“小姐今日提早收工,要不要去街上走走,今日难得出太阳,外面摊贩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