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莫名其妙的瞪他,“别人怎么想的关本郡主什么事,本郡主为什么要在意别人怎么想的。”
“是没关系,可是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我们当事人可以不在意他们怎么说,可是,父亲母亲还有大哥二哥听到了,他们会怎么想?”
趁她尚未反应过来之际,趁虚而入的沈归砚拉过她的手,强势的挤进她的指缝里,和她十指紧扣,“就算宝珠在讨厌我,想要和我分房睡,也要等到一个月后。”
宝珠当即摇头,“不行,一个月太久了,我不答应。”
和他睡一个晚上她都不愿意了,怎么还能忍受得了睡一个月,哪怕它睡觉不磨牙打呼,睡觉之前还洗脚都不允许。
见他沉下脸不说话,以为他又要和母亲告状的宝珠犹豫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头,咬着牙,忍着肉疼,“最多半个月,半个月后你就给我滚去睡书房。”
意外的是这一次的沈归砚极为好说话,牵着她的手走回鹿鸣院,“好,半个月就半个月。”
他只是答应半个月,可没有答应半个月后就要分房睡。
都已经成婚了,他又哪里舍得让自己放着怀里香软软的媳妇不抱着睡,跑去睡冷冰冰的书房,又不是傻子。
快要走到琳琅院时,宝珠脚步一滞,一双好看的柳叶眉纠结的皱成一团,“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啊。”
沈归砚不紧不慢道:“父亲和母亲说你本来就是沈家女儿,一家人不讲究所谓的虚礼,他们把你当女儿看,可不是当什么儿媳,所以说婆媳茶什么的就免了。”
闻言,宝珠气得锤了他一下,“那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和我说啊,害得我刚才都想好了要怎么和爹爹娘亲道歉。”
沈归砚尴尬的揉了揉鼻子,任由她的拳头落在身上,“可能我也忘了。”
“鬼才信你!”
——
宝珠发现嫁给沈归砚后,除了每天晚上有个人要和自己抢走一半的床以外,半夜口渴时就会有一盏茶送到嘴边之外,都和平常差不多。
就是早上醒过来都发现躺在对方怀里让她有些生气。
她分明记得自己睡觉前都睡很里面了啊,如果不是她有问题,那就肯定是出了内贼!
转眼间,便到了接天莲叶无穷碧的酷暑八月。
八九月最热闹的节日里除了中秋就是七夕,有消息传明年春闱或许会提前,导致才八月,金陵城里便多了不少进京赶考的书生。
刚从老师家回来的沈归砚看着刚午睡结束,连脑袋都还处于浑噩状态中的宝珠。
轻手轻脚靠近,蹲下身,伸手捏了她睡得似染了图胭脂的脸蛋,又爱不释手的戳了戳,整颗心跟着柔软得像浸泡在温泉水中。
随后撩袍坐在她身旁,拿起红鎏金如意海棠桌面上的小团花扇为她扇去夏日暑意,“夫人,今晚上我们一起去看花灯怎么样。”
被人捏了脸的宝珠整个人却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瘫在贵妃檀上,没好气道:“我不要和你去看花灯,我答应好了要和大哥二哥一起看花灯的。”
因着天热,连她性子都变得蔫蔫的,万般不在意的连气都懒得发。
她最讨厌的是冬天,可是夏天也一视同仁的讨厌。
被拒绝后的沈归砚顿时委屈受伤得似一条被人遗弃的落水狗,鼻音略重,“可是,这是我们成婚后的第一个七夕,难道夫人忍心让我一人孤零零的过节吗?”
“你没有朋友陪你去吗,非得要本郡主陪你?”夏日里本家厌热的宝珠见他离自己那么近,导致更热了的宝珠抗拒的要推开他,真不明白他是个什么毛病,大夏天的还总是喜欢贴着自己。
他不嫌热,自己可嫌弃死他了。
“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夫人和他们是不同的,七夕向来是牛郎织女定情相会的日子,我不和自己夫人培养感情,哪里有和朋友去的的道理。”
“我管你。”宝珠翻了个白眼,伸出白白嫩的胳膊,嫌弃地把人推开,“还有你离我远点,靠那么近,简直热死了。”
因为夏日贪凉,她不但在屋里置了冰,又因为屋里不会有外人来,身上穿的衣裙也是极为轻薄透气。
牙绯金织牡丹纱衣里穿的是件系绳水色红莲抹胸,抹胸下是一条短到大腿的兰花边白绸亵裤,一双小巧白嫩的脚儿在脚趾上涂了艳丽的红蔻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