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里,冬儿是希望小姐随郡马爷一起赴任的,要不然哪怕再好的感情,在几年没有见面的情况下也会消磨掉,最重要的是,她得要时时刻刻帮小姐盯着郡马爷,以防他哪日做出对不起小姐的事来怎么办啊。”
抱着一捧红梅走来的沈归砚取出一枝红梅别上她发间,忍不住问她, “喜欢吗。”
宝珠从他怀里抽出一枝梅花随意把玩,压下心底雀跃的欢喜,“勉勉强强能入得了本郡主的眼。”
有谁会嫌自己的宅子漂亮啊。
“那就好,我还担心宝珠要是不喜欢的话可怎么办。”沈归砚空出一只手来牵她,眼中的欢喜满得几乎要溢出来,“宝珠可要随我去看一下卧室。”
宝珠嘴上想说不去,两条腿又很诚实的跟了上去。
她才不是好奇卧室长什么样子,只是他都对自己那么盛情邀请了,要是她还拒绝,难免会让他感到伤心。
院子是两进两出,走进内院后宝珠发现这里面的布置几乎和她院里差不多,要不是院里有一株红梅,她险些都以为自己回到了琳琅院。
檐下挂着两盏喜庆的红灯笼,门窗上也贴着双囍,人还没走进屋里,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喜庆。
推面进去,是那足有婴儿手臂粗的龙凤双烛正在燃烧着,盛放在金盏里的合卺酒悠悠飘了一片红梅荡漾。
入目虽是刺眼炽热的红,可这红又分了洒落在床边的花瓣,白玉美人腰瓶里的灼灼红梅,床帷落下的海棠红,以及少年通红的耳尖尖。
那日她成亲时所穿的凤冠霞帔正挂在架子上,张扬的宣布着它独一无二的存在。
第60章
“你怎么把房间布置得那么喜庆啊?有人要结婚不成。”宝珠在屋里转了一圈, 越看,越觉得这个房间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啊。
但是搜索了一圈记忆,又实在找不出对应的出处。
耳尖通红得堪比挑染胭脂的沈归砚把梅花放进对应的白玉美人腰瓶身内, 清咳一声解释起来,“宝珠没有发现, 房间里的布置和我们成亲那日一样吗。”
“有吗?”又在喜房里转了一圈的宝珠自认看不出什么相似, 也有可能是那天被吓得太狠了, 所以她连带着那一段记忆也给抛弃了。
不过她们结婚那日是夏季, 应当没有梅花吧。
见她居然忘了个一干二净的沈归砚喉咙发痒的磨了磨牙根, 轻叹道:“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对, 让夫人受到了惊吓, 留下了不是很美好的回忆,所以我在这里,想要补上本应该圆满的洞房花烛,也是想要真挚的向宝珠道歉,可好。”
“不好, 道歉怎么只能嘴上说说,都没有一点儿实际的好处。”宝珠回想起那日成婚发生的事,直到现在都毛骨悚然。
谁家好人家结婚的时候浑身是血,还做出威胁她的事来,更过分的是居然敢咬她!
她从小到大何曾受过那么大的委屈!!!
“好, 那不知道宝珠想要什么补偿,但凡是我能给的,一定给。”沈归砚拉过她的手往洒了桂圆红枣花生的大床上走去, 绰绰烛影下二人化为不分彼此的亲密无间。
被牵着手来到床边的宝珠脑门一跳,就想起他吐血躺在地上, 阴恻恻威胁着她的场景,少见得她看见他的这张脸,就想脱下绣花鞋朝他脸上招呼。
“放心,我不会做什么。”沈归砚从托盘上取来两杯合卺酒,并递了其中一杯给她,“那天我们二人没有共饮过合卺酒,宝珠这一次可不能拒绝。”
接过酒杯的宝珠只好奇,“这是什么酒?”
“桃花酒,清香甘甜又不易醉人。”沈归砚在她端起酒杯时,伸手从她肘弯中穿过,仰头喝下杯中酒。
不明白喝酒还要交臂喝的宝珠把酒杯递到嘴边抿了一口,甜滋滋的还挺好喝的。
一杯酒才刚下肚,就听到耳边人状若轻吁的一声,“宝珠,我等你在长大一点。”
“谁小了,我的明明很大的好不好。”宝珠以为他是说自己胸小,为了自证清白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锁骨下,很是得意。
“你看,哪里小了。”
只是想说她年龄小的沈归砚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误会,还如此胆大的邀请自己。
掌心像被烫到一样,从脚后跟红到头发丝的沈归砚立马把手弹开,羞涩得不敢看她,嘴里只能含糊不清的应着。
这模样看着格外的纯情,哪里有像之前几次将她压在床边亲吻,誓要把她拆骨入腹的凶狠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