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地广物博,植株密布,虽在外人眼里几乎算是贫穷,可是里面的美食风景亦有不少。”沈亦安把煮好成奶茶移到她面前,“但论这奶茶,宝珠难道就要否认它不好喝吗,大哥听说,那边除了奶茶,奶糖,还有双皮奶。”
宝珠把剩下的奶茶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来,口是心非的否认,“我突然觉得没有那么好喝了,奶糖也一般般吧,吃多了要是害我牙疼怎么办。”
“大哥,我想起来我还有事要忙,我先走了。”她担心自己要是在不走,到时候真会继续缠着大哥给她煮奶茶,然后在头脑一热的跟着去岭南。
走之前,不忘把那盒奶糖抱走。
“去吧。”
不知听了多少的沈亦泽从梅林的另一侧走出来,带着些许不赞同,“大哥,你为什么骗宝珠,要知道岭南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奶茶。”
“我说有就是有,我这又怎么能叫做骗,不过是个善意的谎言。”沈亦安把煮好的奶茶相递,“二弟可要试一下。”
“是大哥亲手泡的茶,小弟岂有拒绝一说。”
随着年味散去,距离沈归砚赴值上任的日子也越发的近了,宝珠的一颗心也变得焦躁起来,且落不到实处。
特别是当她看着屋里大到床椅木柜,小到花瓶里插的梅花枝,推窗后尽收眼底的绿芭蕉,白茉莉,红山茶,哪一样不都合乎她的审美,最合乎她心意的还是暖脚的人。
今日没有出门的宝珠正托着下巴,对着摆在桌上的红封走神。
多得堆满一个小山的红封都是家里人给了,其中最薄的一封是沈归砚给的。
当时她收到后,还失望了好一会儿,他好歹是自己的丈夫,给的红封应该是最大的才对,因为失望,就一直没有拆开。
宝珠把红封拆开,发现里面装的并非是银票,而是薄薄的一张房契,房契上写着她的名字。
恍惚间,宝珠想到了新婚后不久,他提议要搬出去住一事,但是在遭到大哥二哥的严厉拒绝后也把此事忘在了脑后。
要不?去看一下他说的院子在哪里?
端着一盅糖蒸酥酪进来的冬儿差点儿被提着裙摆出去的小姐给撞到,问道:“小姐,你要出去?”
“嗯,备车,我要去桂澜坊。”宝珠捏着那薄薄一张的房契,抬脚往外走去。
桂澜坊在城南,宝珠顺着房契上说的地址一一找过去。
最后停留在放有一盆牡丹花的大门前,冬儿了然的上前拍门。
开门的人,正是那日在酒坊的张婆子。
张婆子把大门打开,笑得脸上的皱纹都跟着舒展开来,“夫人可终于来了,老媪和这间宅子已经恭候夫人多时。”
宝珠歪了下头,“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过来。”
张婆子摇头,侧过身子让人进来,“其实老媪并不知道夫人什么时候会过来,只是老媪认为夫人哪日得空后肯定会过来的,就像那日在酒馆一样。”
“阿齐那小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好运,能娶到像夫人这样貌美又心善的姑娘。”
听到别人夸自己好看的宝珠昂着头,像只骄傲的白天鹅,“那是,也不看看本郡主是谁。”
冬儿跟着后面走进来,只觉得里面三步一景,五步成画,占地位置虽比不上盛国公府辽阔,可所见的每一处又无一不精无一不美,连她这个自诩见过不少世面的丫鬟都忍不住惊叹。
春日未到,府里各处已是百花争奇斗艳,嫩黄的迎春花绕墙而生,小巧纤细的君子兰葳蕤的蔓延在四季海棠脚边,蜿蜒溪水居冒着袅袅白雾,万物犹如笼上一层雾蒙蒙的纱,如梦似幻。
“小姐,奴婢是不是不小心进入仙境了啊。”已经惊艳得连嘴巴都合不拢的冬儿掐了一把自己的脸颊,疼得她嗷嗷乱叫,才确信自己并没有做梦,而是真的误入了仙境。
“瞧你那点儿出息。”宝珠虽进过好几次宫,但她也不可否认,这里的布景极美,美得令她一路走来连眼睛都要险些不够看了。
冬儿吐了吐舌,“不过这院子的主人是谁啊,我们进来那么久了,都不知道要来招待一下我们。”
宝珠捏了捏袖袋里的房契,大手一挥,豪情万丈,“因为这间院子是你家郡主的,你要是伺候好本郡主,本郡主说不定会好心的赏你一间院子住。”
“啊?”冬儿还没听清楚小姐说的是什么,只是眼睛瞪大的看向抱着一捧梅花过来的郡马爷,心下了然地偷偷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