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潇潇去看,只见宣纸上,被他这么一着墨,窗外疏影横斜便跃然纸上,“画的不错,不过没我的好。”
沈思渊探头去看她画的,是正在画画的他自己,粗粗勾勒几笔,他画画的身姿便有七八分像,“不错,不知道再过几千年,你的画说不定能成为传世佳作。”
“清朝吴道子,大周顾潇潇。”顾潇潇自信地冲他抬抬下巴。
沈思渊被她逗笑,“那朕就封你为大周画圣,给你的画加点buff。”
“得嘞,那妾就谢皇上恩典啦。”顾潇潇满意地把画收起来,“等天晴了我让八宝去裱起来卖给您,大周画圣的画怎么也得值万儿八两银子吧。”
“妃位还有两三个空缺,赶明上朝的时候,我在朝堂上提一句,让内务府着手准备。 ”沈思渊真的看不了她被欺负,只能力所能及的让她免于受伤。
“干嘛就封个妃位啊,皇贵妃的位置不是还空着吗,皇后不能动,你直接一步到位给我个皇贵妃,看谁还敢欺负我。”顾潇潇开玩笑地说,她没打算在妃子这个岗位上有多少留恋,反正她也在宫里待不了多久,要是位分很高,她还怕走不了呢。
“行,皇贵妃就皇贵妃。”沈思渊一脸笃定,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顾潇潇惊掉下巴,拜托她只是说说而已,封妃这种大事,怎么能如此儿戏呢,她一没子嗣,二没背景,三没功绩,一下到皇贵妃,这不摆明德不配位吗?
“你真的假的?”
“真的啊。”沈思渊点点头,“反正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个疯子,我越疯沈思沐才越信任我。你什么都没有,他又惧怕你什么呢?”沈思渊面露难色,缓声道,“其实,把你推向皇贵妃的位置上,一方面你位高权重,他们自然不敢再怎么着你,但身居高位者,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的考虑也是有道理的,若你不愿,此事也就作罢。不过你放心,后宫中若有人敢欺负你,你就使劲反抗,我给你兜底。”
他已经把所有可能性都给顾潇潇想了一遍,她也知道再说什么,总觉得他在那里,就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那我就当皇贵妃,来这跑一趟,不享受享受不亏了吗?”她这脑子充满智慧,有看过原著知道结局的攻略,还有背后这座坚实的靠山,她想那么多干嘛,踏实玩呗!
“那明天我就拟旨,天天催进度,半个月内让你当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贵妃,比淑妃位分还高。”
“那臣妾就谢谢皇上了~”顾潇潇学着淑妃的嗲声嗲气,盈盈一拜,被沈思渊扶住,“爱妃不必多礼。”
两人有默契地哈哈大笑。
到第三日雨声渐小,满月来伺候更衣时,顾潇潇问了问外面的情况。
这几日雨大,满月也未曾出去,只是听当值的太监说雨大的,御花园的田心湖水已经溢出来,禁卫军的叶统领正派人疏通呢,其他各宫娘娘的住处少有漏雨和被淹的情况,工匠们都在各宫检查。
沈思渊听及此处,马上唤人:“李尽忠!”
一直在不远处候着的李尽忠听到皇上的声音,马上跑过来,没来得及打伞,短短一小步路,后背就已浸湿,他停在殿外,躬身道:“奴才在。”
“派个人去长春宫,看看淑妃可安好,安排太医每日两次去请脉。”
“奴才遵旨。”
顾潇潇等他们走后,才说:“皇上,你刚刚的行为,可不像是一个昏君干的事啊。”
沈思渊在听到满月只说了这么一点信息,就命令李尽忠的时候,那眼神,那动作,那思维,虽然离明君差得远,但是跟昏君差的也远。
“怎么?你吃醋了?”沈思渊揶揄道。
“吃个屁的醋,你的人设是昏君,就干点昏君的事,你这整的还知道关心人了,你不怕被平阳王知道,他起兵造反啊?”
“那我就不装了,摊牌了呗。他才不敢呢,他处心积虑这么多年,就是想名正言顺地坐上皇位,若是就为了这点事就沉不住气,前面那几年的经营不就功亏一篑了吗?”沈思渊分析的头头是道,“再说了,老是躲着也不是个办法,你不是说我的时间不多了吗,要是还像以前一样,见招拆招,一直处于被动,说不定我还真如书中的结局呢。”
顾潇潇仔细想想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有点佩服他想得周到,觉得跟他做生意肯定亏不了,于是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现在嘛……”沈思渊放下手里的笔,往床边走去,“现在打算睡个午觉,你要一起吗?”
顾潇潇想一脚把他踹飞,却见他掉了头往顾潇潇这边走来。
“从前身处黑暗,看不清脚下的路,也看不到未来的路,现在有了你,拼一拼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