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答--”
手机砸在墙上,四分五烈,壮烈牺牲!
这人疯了!
这人一定是疯了!
冯思远气到头顶冒烟,蹬蹬蹬跑厨房拿了把菜刀,打算和那孙子拼了!
不对啊,姓顾的虽然脾气差了点,但至少是个讲理的人,脾气发得有理有据,这会他连理也不讲了……
我天,出事了!
情况严重!
十分钟后,林苏苏颠颠跑来,听完冯思远的吐槽,幽幽叹出口气,“你也是没眼力劲,明摆着这人想霸王欲上弓,被许一宁赶出来了呗,欲求不满的男人,你就不能让让他吗?”
冯思远一听这话,登时愣了,指着不远处正在推杠铃的男人的后背,“还欲求不满,看看那是啥?”
抓痕?
几十条?
纵横交错?
林苏苏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燃了,彻底底了,“握草,握草,情况严重啊,不如咱俩打个赌吧。”
“都这个时候了,你他娘的还有心思……”冯思远把身体移过去,压低了声音:“说,赌什么?”
林苏苏:“赌他和许一宁睡没睡?”
冯思远眉目森森:“睡了,后背的抓痕不像有假。”
林苏苏情绪激动:“箭在弦上,许一宁没给他发。”
冯思远:“老规矩,谁输谁傻逼!”
林苏苏:“这回的傻逼,你做定了!”
一个杠铃举完,顾湛咕咚咕咚灌完一杯水,忽然扭头看着林、冯二人。
这两人吓得同时打了个哆嗦。
顾湛声音透着疲惫:“我没事,都散了吧,今天晚上,我睡这里!”
冯思远和林苏苏面面相觑,怎么就没事了,抓痕还没有交待呢?
两人用眼神暗戳戳的交流一番后,林苏苏把胆一横,“顾哥儿,你后背上……”
顾湛一记刀眼甩出去,林苏苏吓得“嗷嗷”两声,跑了。
第115章 我很难受
黑暗里。
顾湛睁大眼睛,脑子里都是刚才那一幕。
他捞着她的腰,唇寸寸往下,令她发烫颤抖,完全无法逃避……
这八年来,他让自己变成贪婪冷酷,又无所顾忌的人,也正是如此的杀伐果断,他才能坐上闫氏药业老总的位置。
但--
他在她身上起伏时,心到底是软了,她太生涩,没几下就结束!
顾锐心软,最后把命弄丢;
闫飞心软,最后把自己逼疯!
顾湛猛的坐起来,打开落地台灯,低头看了看右腰处的纹身,是个十六岁少女的头像。
许一宁陪他一起去纹的,找的是顾锐的朋友,纹了整整半天,差点没把他疼死过去。
他疼,那丫头在边上眼泪吧嗒吧嗒,嘴里还埋怨着。
他乐了,一挑眉,很是得意:“哭什么,我就是想让你心疼我,快,给小爷我亲一个。”
“滚一边去!”
许一宁没亲他,拧他,拧得他龇牙咧嘴的疼,然后几秒钟她又开始心疼,一抽一抽的哭,胸口起起伏伏的样子很撩人。
他当时心里龌龊的想:总有一天,也得哄她纹一个,就纹在她胸上!
顾湛抽出根烟,点上,猛吸一口,尼古丁让他的心瞬间静了下来。
以前,有个美国佬问他,为什么要拒绝别人,明明那些女人想睡他,都想疯了。
他眼飘向远处,看着帝都的方向,堪堪说了实话,“那些女人都不是她。”
想到这里,顾湛没了耐心,把被子往腰上一围,挡住了那处纹身。
男人啊,心软不得!
……
中央空调的冷风呼呼吹着,许一宁挣扎着爬起来,可半边儿身压得有点发麻,弹不起来。
好不容易弹起来了,双腿又发软,一阵阵撕裂的疼,根本没办法走路。
许一宁扶着墙进了卫生间,站在热水下冲,把自己身上最后一点男人的气味冲干净后,她才关了水笼头。
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她什么都没带,带了只手机,走出家门。
朱宴见她来,眉头皱了皱,“吃什么?”
“过来喝杯酒。”
一开口,许一宁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有点哑,朱宴没问为什么,转身进去拿了两只杯子,一小坛米酒。
“喝这个,我自己酿的。来点下酒菜,花生米怎么样?”
“都行!”
酒入口中,甜中带涩。
朱宴抬头看许一宁,许一宁转过头,避开她的视线,但那转瞬即逝的眼神,瞬间被朱宴准确地捕捉到了。
那眼神朱宴非常熟悉,几乎只是一眼就能感受到她内心最深处的情绪--痛苦。
朱宴没问她为什么。
有的人无话可说,有的话无人可说,很多事情都得自己扛,人类的悲痛,并不相通!
几杯酒喝完,也许是心里太难受了,也是是酒意上了头,许一宁破天荒的哑声说:“宴宴,我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