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爱有强烈的动物性,同时乐于接受主人赐予的咬痕、吻痕、唾液,互相撕扯后脖颈的疼痛, 甚至是巴掌印。
如果主人不摸摸, 他就疯了一样要找存在感。
在碎金,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他说闻钰亲手解他的领带,现在又直接开始跟情敌说了更过分的话。
他知道这样不对, 但他就是忍不住, 其实这次他稍微有点进步, 起初就克制了自己,如果没有闵叙,他可以一直都陪闻钰玩“装不熟”的游戏,但多次忽视后, 他快气疯了, 于是必须要这样做——
“看到没, 她咬的。”
蒋则权解开两粒衬衫纽扣, 指着自己锁骨上的那圈疤, “她的牙印。”
你有吗?你没有。
所以闻钰是我的, 我的, 我的,你别想跟我抢。
他们三人已经掉队一大截,闻钰听了蒋则权的疯话,无语到极点,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了, 直接转身就走。
闵叙拿上了她的行李箱,他语气平淡:“闻钰不是我的所属物, 我们只是朋友关系,她和谁做什么也不需要征求我同意,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这个场合,说这些话,合适吗?”
“你是觉得我会生气吗?”
“但现在看起来,好像是她在生气。”
闵叙看了眼那个牙印,盯着蒋则权的脸,喉咙里发出声嗤笑,“蠢货。”
蒋则权嘴角抽动了一下,脸色阴沉的可怕,冲过去猛地攥住他的衣领,“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想打我?打啊。”闵叙笑着,“你试试看。”
蒋则权看着闻钰的背影快消失,没再和闵叙掰扯,赶紧追过去。
招待所门口,他拉住闻钰的手腕,低声问:“……你生气了吗?对不起,我刚才实在是——”
闻钰挣脱出来,面无表情地抬起手。
蒋则权条件反射,以为她要扇他,闭上眼。
结果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听见她冷笑着说:“算了,我怕把你抽爽了。”
“蒋则权,你觉得强吻很光荣吗?少在我这里犯贱。”
“……我没有。可是明明我和你才更熟,你一直都在和他说话,我受不了,裴砚青跟我抢,现在他也要跟我抢,我们这么久没见,你根本不想我,你对我太冷漠了。”
他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我到底在你心里排第几啊?”
“什么时候能轮到啊?”
“我能舔着脸做小三,你那个学长能不能啊?凭什么我要让着他啊?我是犯贱,我就是贱,我上赶着来看你和别人暧昧,我还不能打扰你们——”
闻钰打断他,“我没有和他暧昧,所以你在他面前说这些话才很傻缺,你懂不懂?”
蒋则权的眼泪掉出来,“我不懂,我只知道,所有人都跟我抢,你没有一次偏心过我。”
这场谈话不同频。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闻钰都没理他,也不是完全不理,吴老师在场,她对“师哥”当然要保持基本的礼貌,本来蒋则权称自己是“师哥”喊她“小师妹”,是个只有他们知道的情趣,是他调情用的,但闻钰现在真的把他变成了个不熟的师哥来对待。
她越礼貌,蒋则权越难受。
闻钰和那群男生天天早出晚归,呆在山上工地,他没事干,属于闲杂人等,融不进去,等她回来之后趁别人不注意拿走她的外套,洗她的脏衣服,再晾到她那间屋子门外。
招待所伙食不好,蔬菜清汤寡水的,肉也柴,闻钰嘴刁,但不可能请个大厨为她一个人开小灶,要干体力活,每次皱着眉吃饱,她的娇气分场景,干正事的时候就自动关闭,蒋则权当然看得出来,他每天借别人的自行车跑去八公里外集市买烧鹅和糖醋排骨,中午盛饭的时候偷偷垫到她碗底下。
蒋则权默默讨好她,但闻钰明显和闵叙越走越近,他背她的包,给她拿保温杯,帮她戴护腕,他不想再惹闻钰生气,一直在忍着,直到有天闵叙突然开始叫她起床,和她一起在院子里刷牙。
忍不下去了。
这怎么忍?每天第一个醒来见到的人就是亲爱的学长,她没睡醒的时候那么可爱,没扎头发,迷迷糊糊地回应闵叙。
蒋则权血管都要气炸了,当晚闻钰九点回来,在院子里洗漱,看见蒋则权独自坐在旁边的木凳子上抽烟,不知道呆多久了,一地烟头,但她依旧当他是透明的。
他声音哑的厉害,“我不行吗?我叫你起床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