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说什么?!!”
闻钰其实之前也没这样粗暴地调戏过人,但她面上依旧脸不红心不跳。
“我说真的啊,就是很——”
连江冲过去捂住了她的嘴。
俄历一月八日。
他们在节日盛大的烟火下接吻。
回去路上,闻钰突然叫他的名字:“连江。”
他把她肩膀的雪扫掉,“嗯?”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什么?”
“我喜欢你什么都不问。”
“在你身边,我好像变成了没有过去的人。”
他像一个岛,悬浮在坚实的地面与飘渺的云层之间。
隔开了过去和未来,稳稳地托住她。
连江应该听懂了,他沉默了一会儿,紧紧牵住她的手。
“过去怎么样不重要,现在,跟我回家。”
第56章 三角
闻钰睡了很久, 醒来之后在裴砚青怀里。
他在看着她,从昨晚看到天亮,这应该是重逢后他们最亲密的时刻, 像回到了八年前。
闻钰宿醉头疼, 昨夜的片段很破碎, 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好像扒了裴砚青的内裤, 还摸了点什么不该摸的,她想强撑着坐起来, 被裴砚青又拽回去了, 他身上的沉木香气稍微安抚了她, 她浑身没有力气,索性就把头埋在他胸前装死。
“怎么喝这么多酒?”
“……”
“你强吻我,我嘴唇都被你咬破了。”
“……”
裴砚青并不指望她回应,但下一个问句要更严肃点:“闻钰, 为什么难过?”
这个问题, 他等着她回答。
闻钰依旧沉默。
她的痛苦是无从谈起的痛苦, 要说, 得从她出生的那一刻开始说。
沟通无效。
过了会儿, 闻钰从他怀里挣脱。
她的心情很差, 非常差, 睫毛都跟结霜了一样,比以往的冷淡更冷淡。
闻钰非常后悔自己做了这种自毁式的报复行动,她觉得自己昨晚是软弱的,而且她恨自己软弱。
赤脚站到地板上,只留给裴砚青一个生硬的背影。
裴砚青经常反思自己, 是不是真的没有足够了解她,才总是不招她待见, 从前他知道一些她的喜恶,比如不喜欢吃胡萝卜、极度爱吃甜食之类的,但八年过去,她现在又不挑食了,闻钰稚气的那一面已经完全不见了,她现在不是一个草莓蛋糕就可以收买的女孩。
她变成了一个完全无法讨好的人。
起码在裴砚青这里,是这样。
他想让她快乐。
但每次他靠近,她只会厌烦,要说具体的原因,好像也没有为什么,就因为他是裴砚青。
裴砚青起身给她把拖鞋递到脚边,她不客气地穿上了,又披了个外套,动作没有任何停顿,也不和他有任何眼神交流。
闻钰要走。
裴砚青背靠着门板,挡在她身前。
他眉眼低垂,微微弯着腰,姿态低到极致,那股挫败的气息缠绕在他的眼角眉梢,把裴砚青变成了一片灰蒙蒙的、年久失修的、积满灰尘的玻璃。
他望着她,哑声问:“为什么潭扬可以?”
裴砚青不该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
闻钰现在完全无心情爱,况且闻钊不久前还试图用潭扬威胁她。
但他没有上帝视角,他就是硬生生撞了这个枪口。
闻钰没有回答,她心里烦躁,攥紧了手心。
裴砚青拉住她的袖口,眼眶慢慢红了,执拗的接着问:“……为什么他们都可以,只有我不可以?”
他的委屈几乎要漏出来。
其实八年前就想问的,为什么蒋则权可以,为什么那只鸭可以,为什么所有人都可以,只有他不行。
裴砚青的处境八年来都没有变过,他一直都是这样,无望地等,然而永远都轮不到他。
闻钰闭了闭眼,“让开。”
裴砚青没让,他忍着自己的泪,说:“我还是干净的。”
然后他抬起手,突然开始解自己的衬衫纽扣。
要变成什么样,她才能喜欢?
像潭扬那样“浪”的。
也许可以呢。
光天化日,他利落地脱掉了衬衫,又脱掉裤子,手指揪着自己的内裤边,犹豫了。
闻钰面无表情,就旁观着,任由他光着,低着头,无比窘迫地站在那里。
她说:“继续。”
裴砚青的眼泪冒了两颗出来,牙一咬,彻底不着寸缕。
这是早晨,他完全不需要任何触摸,就可以使用。
他彻底突破自己的心理防线,接下来的事容易了很多。
裴砚青跪下了,他睫毛湿漉漉的,牵过闻钰的手放到唇边,伸出自己的舌头,慢慢舔舐她的指尖,随后含了两根手指进去,他握着她的手腕,让她的食指和中指在自己口腔里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