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家再怎么嚣张,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吧,更何况我们和景家无冤无仇,不至于。”
阮闲这回又换了个发色,一头明艳的钻石白,在阳光底下熠熠发光。
“随便你,都是好话,爱听不听。”
那人是个干瘦干瘦的黑汉子,被阮闲这么怼了,刚要发火,阮闲却没再和他纠缠,扭头看向秦小芝的方向,两眼放光。
“小芝!姐!!!”
阮闲一边叫着一边飞奔过去,很有分寸地停在秦小芝一步之遥的位置上,激动地小声叫道:“姐!你世冠赛打的也太帅了!我说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没露面,原来是打职业去了!”
程浒、林子泉也跟了上来,两人的热情虽不如阮闲那样夸张,但也能看出对秦小芝的热切。
几人随便聊了一会,王旭枷光着膀子一身水地出现。
看到秦小芝,愣了下,旋即脸涨得通红,连忙钻帐篷里套了件无袖黑T。
他抓了抓还没干透的黑发,把散碎的发丝往后捋,露出锋利精致的眉眼,刻印了符咒的耳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他强行挤开离秦小芝最近的阮闲,凑到秦小芝身边,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朝气,“小芝,好久不见。”
“哟哟哟~小芝~好久不见~~”阮闲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还没到春天呢,怎么就有人开屏了?”
王旭枷轻轻给了阮闲一拳,又转头跟秦小芝解释:
“别听他瞎说,我就是……就是看见你,挺高兴的。”
那一拳看着没什么动静,实则都是寸劲,阮闲被锤得面部扭曲,倒是不敢大声叭叭,只是用表情和夸张的动作模仿王旭枷。
林子泉笑够了,清咳一声,问道:“小芝,我记得这次行动来的没有散人,你现在在哪家干?”
秦小芝沉默数秒,回道:“你们应该不会想知道。”
林子泉还是头一次看秦小芝委婉的样子,更好奇了,“说说看?”
秦小芝:“景家,景长生让我来的。”
林子泉、阮闲、程浒、王旭枷:……
刚刚还在说景家坏话来着。
离得这么近,估计全听到了。
王旭枷想到不好的事情,问道:“是景长生强迫你加入的?”
“不是。”
王旭枷担心道:“景家邪乎得要命,这任家主景长生,更是变态中的变态,景家不是什么好去处。”
林子泉点头,“听说景长生手下的人换得极其频繁,留的最久的也不过三年,所有人在离开他后都销声匿迹,简直像死了。”
听到死死活活这种话,程浒有点怕道:“小芝,你是不是被骗了?我们想想办法,或许可以把你捞出来。”
王旭枷立刻道:“青灵观多少还有些分量,我让我爸爸去谈,小芝,你来我们这里吧。”
阮闲嗤笑:“诡计多端的男大学生,麻烦你不要把帮助和条件绑定在一起可不可以?”
说完,又对秦小芝道:“要是小王同学真的能帮你脱离苦海,不如来我们三元观。”
他又凑近一点,对秦小芝耳语:
“傅先生表面上去青灵观当客卿,实际心还是在我们三元观的,看在他的面子上,来嘛来嘛。”
王旭枷:“你不要和小芝说悄悄话!”
阮闲:“就说就说!”
眼看着两个小学鸡又要吵起来,心理年龄已经是个成人的林子泉打断他们,对秦小芝说:“用帮忙吗?”
秦小芝:“不用。”
林子泉心里有数,望着秦小芝的目光多了几分凝重,过了许久,才拍拍她的肩膀,扯开话题,“你要不要再休整几天?这边气候湿热,北方人初来乍到,容易生病。”
秦小芝摇头,从包里翻出一堆符。
阮闲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这些符纸上。
符箓的格式和符号,与他见过的形制相差甚远,相似而不同。
阮闲好奇地捏起一张,“这什么?”
秦小芝:“还没起名字,可以祛湿降温、清神定心,你们拿一些走。”
她态度平和自然,没觉得话语间透露的信息有多惊世骇闻。
画符是搞玄的基本功,而造符,造出有用的符,整个圈子能做到的屈指可数。
阮闲僵硬地转头看秦小芝。
“没起名字?你自己研究出来的?”
秦小芝点头。
掌握了傅之衡给他的讲的原理后,想要在此基础上创新,再简单不过。
阮闲的眼神几经变换,最后憋出一句:
“芝姐,以后要是破碎虚空,白日飞升,记得在上界给小的要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