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小时,曾白瑛和高明科回来了,两人公司相隔不远,高明科每天会去接曾白瑛一起回来。
高跟鞋的声音变成平底拖的钝声,接着门被敲了两下。
温灼若开门,正对面对的就是高临星的房间,他房间打开,正在搭积木,高明科拿着图纸。
曾白瑛挡去了她一部分的视线,手在门框上抚了抚,“若若,我怕星星影响你学习,叫人换了隔音门,外面的声音还大不大?”
温灼若看着崭新的门,难怪今天外面的声音小了很多。
热意在身体里流淌,她笑着说:“没什么声音了,谢谢妈妈。”
曾白瑛听温灼若这样说很高兴,连连点头,“好,这就好,你先忙你的,一会儿妈妈叫你吃饭。”
“好。”
吃完晚饭,曾白瑛叫温灼若一起看电视,客厅沙发上,高临星坐在曾白瑛和高明科两人之间,脸上笑容消失,气呼呼把遥控器甩在茶几上。
温灼若摇头,弯了弯眼睛说:“不了妈妈,我作业还没写完。”
高临星露出胜利的微笑,“她不看我们看!”
曾白瑛比他快一步抢到遥控器关了电视,“你姐不看你也别看!写你作业去!”
高临星嘴巴一扁,温灼若关上房门前,看到曾白瑛把高临星推进了房间,然后关上门,大概是进行思想教育去了。
高明科扭过头说:“若若,星星他年龄还小,你别和他生气。”
温灼若点头。
写完作业之后,她想出去打水喝,打开门发现周围漆黑,客厅只亮着一盏暖黄色的小夜灯,桌布上摆着高临星的绘画本和半截铅笔橡皮。
电视打开,懒羊羊抱着灰太狼的腿哭出宽面条泪。
曾白瑛抱着高临星昏昏欲睡,高明科拿来毯子盖在妻女身上,气氛温情。
夏夜似乎也有点冷,温灼若的手放在门把上很久没有松开,直到高临星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软糯糯喊妈妈,曾白瑛下意识将他搂紧了,亲在他额头。
她关上门,去阳台上给温远山打电话。
等接通的时候温灼若眼神放空往周围看,发现她在的这个位置可以看到邻居家的阳台,要是推拉门打开,兴许还能看见房间的一部分。
电话接通,温灼若看着天上的星星,喊道:“爸爸。”
“若若!”温远山那边环境嘈杂,可他的声音逐渐远离了这些杂音,“这么晚了还没睡觉?”
温灼若说:“准备睡了。”
温远山:“怎么听起来不高兴?是不是和你弟弟闹矛盾了?还是在那住的不习惯?”
温灼若把手机拿远,捂着听筒的位置,调整了一下嗓音,才笑着说:“没有,他就一个小孩儿,我和他能闹什么矛盾。”
“没有就好。”
沉默了一会儿。
温远山说:“若若,你别怪爸爸,爸爸现在手上这个项目准备了三年,正是紧要的时候,手底下那么多人都要吃饭,实在忙,不能回来陪你读高中。”
温灼若安静听着,一条手臂环着膝盖。
“……你妈妈这么多年也过的很难,你也别怪她那些年不和你联系,知道你考上一中了,她马上就和我打电话,让你住在她那里,她来照顾你。”
“爸爸妈妈都很爱你,若若。”
温灼若鼻子有些酸,“嗯。”
那边传来助理催促的声音,温远山还没说话,温灼若就说:“你去忙吧爸爸。”
温远山没有挂掉电话,长长叹了口气:“在爸爸妈妈面前不用这么懂事,若若。”
温灼若挂断电话,脸埋在手臂里,眼泪从眼眶滑下。
不知坐了多久,才拖着发麻的腿去床上休息。
这通电话很短,但却让她今晚心里淤积的情绪也随着眼泪消散了。
月考第三天,在全年级老师加班加点之下,班级和年级排名早上已经汇总出来了。
班主任拿着表走进来,“班长来把成绩贴在教室后面。”
温灼若有些紧张,刚下早读那点昏涨感都没了,灵台清明。
“总共二十四个班,这次我们班排名和上次差不多,上次十八,这次十七,考的一般般,大家还是要继续努力。”
说完,班主任看到许先来了,朝他点头,拿着水杯出了教室。
班长贴完成绩回到位置上,周围同学凑过去小声问他话。
温灼若坐在第五组,离一组的位置太远,那边小范围的议论起来了,他们这边还是听不到半点动静。
许先喊了安静,开始上课。
下课后,他把书放进布袋,说:“温灼若来我办公室一下。”
温灼若在全班同学的目送和打量下,和许先上了四楼。
高一年级的集体办公室在四楼走廊尽头,正是下课时间,走廊里走的跳的都有,门口贴着红对联,右边对联缺了个圆角,塑胶条边缘发黄,拿开时冷气飕飕往外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