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你我教得不好?”忘禅瞪他一眼,“谁说我要教他了?他家和我可是有杀父之仇!”
景伏城一屁股挤到忘禅身边去坐下,捏着他的手指把玩:“那你同我是不是也有杀父之仇?你怎么不把我也怎么着了呢?”他说完,又补充道,“我是他养父,你自然也是他的养父,难怪不该是你和我一同教育他?再说了,他亲生母亲也在呢,待到以后薛玉盐和沈默修成了正果,这小屁孩三爹一娘,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别混说。”忘禅轻轻踹他一脚,说,“我当和尚当得好好的,要不是你我能还俗?”
景伏城三重一轻的捏着他的掌心,捏得心里直痒痒:“宫中我再给你修一个鸿鹄寺,如何?”
由于景伏城的手已经顺着他的衣摆钻进去掐住了他的腰,忘禅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只能一味的摇头。
尤其是景伏城已经堵住了他的嘴,一个时轻时重的吻更是将他搞得连呼吸都乱了。
忘禅手上捏着的木鱼鎚有些拿不住,他抵着景伏城的胸口把他往前推:“你干什么——”
脸上红得跟什么似的,偏眼睛还不敢看景伏城,拘谨得不像样子。
景伏城直接将他给打横抱了起来,放在了一旁的床榻上。一旁的小屁孩老老实实的睡着,估计是做了什么美梦,还咧着嘴笑。景伏城于是放心下来,顺势轻咬住了忘禅的鼻尖,粗重的呼吸声与忘禅的呼吸声交融到了一起。
忘禅庆幸自己还俗后再没穿过那身和尚服,不然当真是……有辱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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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天气很不错,下过雨后的蓝天碧澄如洗,还看到了彩虹。
一道又一道的,挂在天边。
景伏城精力满满,起来处理奏折,忘禅卧在被子里当鸵鸟——景伏城一直在带他回忆他刚刚都做了些什么。他恢复了理智再一听这些,只觉得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偏景伏城还一直说!
终于,忘禅忍不住,抄起身边的一个枕头狠狠地朝景伏城砸去,忍无可忍道:“闭嘴!”
“我……”
“让你闭嘴!”
“不是,我是想说有勤非的下落了!”景伏城立马以最快的速度说完。
忘禅坐了起来:“他在那儿?”
“当真投了兵。”景伏城说,“前段时间军队不是在改革么,要从兵里挑点能用之才,这小子居然拔得头筹,啧,还不错啊。”
忘禅这才放心下来:“他没事就好。”
忘禅生怕他出了事。虽说园宗大师骗了他那么多年,但勤非到底是无辜的,他不过是顽劣了些而已,但心是善良的。去军队里锻炼锻炼,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这回,你总把心全放下来了吧?”景伏城问他。
“嗯……”忘禅看向他,“那你呢?”
“什么我?”
“你说呢?”忘禅往窗外看去,那道彩虹仍挂在天上,只是好像暗淡了不少,估计快要消失了。
景伏城捏着手中豪笔,沉默良久后才道:“我知道,杀他的人不是我,可还是难免觉得心里不舒服。”
忘禅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抱住他,他什么也没说,可又像是把什么都说了。
景伏城说:“等梅花开的时候,我们带上一些去看看皇兄吧。”
“他就葬在你阿姐的旁边,若是带梅花去,想来你阿姐也定会很开心的。”
眼看着离冬也近了。估摸着再过个十来天,梅花也就开了。
隐隐的,忘禅也好像闻到了梅花幽幽的香——它并不浓郁,但丝丝入扣,沁人心脾,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栽进了人的心中,长成苍天大树,然后此生难忘。
忘禅靠在景伏城身上,轻轻的道了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