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对街，许望舒也看不清楚，只能隐约看的出女人脸上的神情似乎不太高兴。
旁边的行人开始过斑马线了，许望舒也跟着快步往前走。
车子没动，两人持续僵持着，似乎发生了什么争执，许望舒想了想，绕远了些，从另外一侧的门卫室小道走进去。
一边走一边给501大姐发信息，得到回复后，许望舒找到了对应的房号。
“我看你忙的啦，怎么有空来看我的？”
第69章 换心脏吧，我有钱。
一个月没见，大姐原本有些圆润的脸看着消瘦了不少，头发也不如之前油亮了，许望舒坐在床边一边剥着橘子，一边应着。
“我怕你一个人在这里无聊。”
她把剥好的橘子递过去，“身体还好吗？这里住着还舒服吗？”
“舒服的。”大姐接过来，慢吞吞地咀嚼着橘子，笑笑，“隔壁的姐姐就比我大一岁，我们有好多话好说的，每天都去小公园跳舞，很开心的。”
“以后我有空了就过来看看你。”
许望舒不太会说什么熨贴的话，只想着遂了大姐的意，她不愿意告诉自己实情，自己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你忙的呀，我都刷到过你的视频了，我都没想到的，你这么有名气的呢。”大姐笑呵呵地拿出手机来，打开视频软件，“你看看，我没事就给你评论的，还送花，隔壁的姐姐说这样你就会有高人气的。”
许望舒很少拍视频，评论都会看，但都不会回复，她看到大姐的评论栏里都是一排排的玫瑰花，有时候也会留下几条简单的评论。
【小舒，注意休息的。/玫瑰/玫瑰】
【小舒，太晚了，要睡觉了。/玫瑰/玫瑰】
【小舒，吃饭了吗？/玫瑰/玫瑰】
还有几条是和黑评的争论。
【乐队的女孩子都是很努力的女孩子，你不认识她们，怎么可以这么评价她们？】
【小舒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你不能随便乱说的。】
【你这样说话不礼貌的，要尊重人的。】
笨拙的反驳，没人搭理。
她也看到过这些评论，但从没想到会是熟人。
“哎呀，你听听，我还会唱你们的歌.....”
说着她就哼着唱了两句，末了还期待地看着许望舒，“怎么样？好听吗？”
“好听的。”许望舒笑了笑，“比我唱的好听多了。”
“就晓得开我玩笑。”大姐抿着唇笑着，脸上有些红，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要是有机会，我也想去听听你们现场唱歌。”
“肯定有机会的。”许望舒安慰着。
“徐琳，这个也是你的女儿？”护工推门进来，熟络地打着招呼，“你家的基因好的呀，一个两个都这么漂亮。”
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问长辈的名字，所以许望舒一直不知道501大姐的名字，现在总算是知道了。
不过，大姐似乎只提起过她有个儿子。
徐琳笑着应，“是的呀，就是都忙。”
“忙点好，年轻有为，现在的小姑娘都很有本事的，上次你那个女儿，我一眼就看得出来，一准是个大老板，那个范不多见嘞……”
护工弯腰从柜子里拿出热水壶，直起身后，继续说道：“我还听到她和医生问能不能给你换心脏的......”
“哎呀，大姐......”
徐琳急忙打断护工的话，生硬地挤眉弄眼，"你先去帮我倒水来吧，我好渴了……"
护工很快就明白了徐琳的意思，尴尬地朝着许望舒笑笑，就忙不迭地拿着水壶走了出去。
疗养院的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靠近过道门的病床晒不到太阳，中间的长帘子隔绝了新鲜空气，这屋子里的沉闷就一股脑地全往两人身上涌。
许望舒低着头扣弄着指甲，徐琳极小声地咀嚼着橘子，等吃完了，许望舒就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地响动。
徐琳下了床，圾着脱鞋拉开两张病床之间的帘子，隔壁病床空着，大概是出去了，徐琳把被子翻了个面，让太阳直接照到床上。
“这里头闷，我们出去走走吧，外面有个小公园，大家都去那里玩。”
许望舒知道那个小公园，在疗养院的东南角，紧挨着中心医院，中间就隔着一道栅栏，听说这间疗养院就是从中心医院分隔出来的。
徐琳走得很慢，许望舒就跟着放慢脚步，一路上遇见几个熟人，照面打了招呼就各自默契地不多问，分开各自做各自的事去了。
“都不是什么相熟的人，说过两句话、打声招呼就行了，这里的大家都在惦记着怎么活着、怎么死了，不太管旁人的。”
“我没什么人可说话聊天的，也没有人陪着我打羽毛球，有时候上小公园都遇不见几个会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