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苑,”他的声音带着哀求。
李清苑脚步一停。
“我知道一切都让你觉得得耻辱,”
李清苑别过头。
凌路隐来到她面前,放从怀中掏出一个册子。
李清苑接过,瞪大了眼睛。
“将你送走的你的父亲,我已经让他再次成为一个书吏。”
“清芸也已经和她的母亲回乡。”
李清苑看向他,“所以呢?”
“我知道,”凌路隐的眼眶泛红,声音哽咽,但努力保持镇静,“罪魁祸首,我自己,”
他拿了一个药, “这是我给你下的毒药。”
“所以?”
“让我服下感受你的痛苦。”
李清苑一扔,“不必。”
瓶子破碎,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
凌路隐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你,”李清苑看向他。
他从怀中掏出手帕,将自己嘴角的血迹擦干,“吓到你了,”
“我知道你一向心善,肯定不会让我服下,所以我先服了。”
他带着孩子气天真的邀功的语气。
“你简直是一个疯子?!不可理喻!”
给别人下毒,给自己下毒,这个毒药的痛苦难以忍受,而且
“你不知道这个毒药磨灭人的意志,你的武功会变差,你的侯爷身份…”
“我知道,”凌路隐道,“你还在担心我,”
他带着甜蜜的笑意,“这是你这么久以来,最真心实意,最着急的关心我的这一次了。”
“我只是顺口一说。”
他突然抱住她,“清苑,之前我给了你一个婚礼,即使是为了欺骗,这次你能也欺骗我一下,给我一个婚礼吗?”
他的眼泪掉落,在自己的脖颈内,极为滚烫。
李清苑不言语。
她握住了双手,这完完全全就是一团乱麻了。
“我,”
突然,这个时候,他的眼神一凛,而后闪过不甘痛苦怀念悲哀,种种神色一闪而过。
“这么晚了,你该休息了。”
“什么?” 李清苑不知道为何,晕了过去。
“你来了。”凌路隐看着半夜赶来的人。
“我抱她上马车。”
沈轩点头,而后马车慢慢驶进城内。
凌路隐在路上一直抱着她,不舍得松手。
沈轩沉默。
到了皇宫外,凌路隐还舍不得放手。
“时候不早了。”沈轩道。
“我知道,”凌路隐眼眶红的彻底,双手颤抖,收回,看着她柔和的却依旧白皙透明的脸,他闭上了眼睛。
最终将怀里的人送到沈轩的怀里。
“从此之后,她就是朕的爱妃,天山雪莲我会给她,你尽可放心。”
凌路隐望着马车进了皇宫。
那日的场景闪现在脑海中。
天山雪莲。
江神医说出那样一句话后被他们逼问如何得救,唯一的方法就是天山雪莲。
沈轩道,“你说的是祖皇曾经采摘过的天山雪莲?”
“天山雪莲,是开国太祖之物,有祖训,非直属皇族之人不得用。”
“什么?”
太祖是一个富有传奇之人,他结义两个兄弟,一起争霸天下。
在争霸天下之后,听闻北部大山有雪莲,曾经亲自前去采摘,历经总总磨难,将雪莲给采摘下了两朵。
其中一朵在前面几个皇帝中被用,另一就此保存。
拿出雪莲,那些皇室族人恐怕会据理力争,而且这雪莲被之前的一位神医用秘药浸泡,非皇亲同意,不得拿出药方。
之前,他都在自己登位时杀过一批。现在时局不稳,琛王正在虎视眈眈。他一直不成亲,没有继承人,若是真的再起纠葛,恐怕局势又要动荡不安了。
“而且,这雪莲被先皇一分为二,给了琛王一份,恐怕难以获得。”
琛王在最近勾勾搭搭,凌路隐知道,这雪莲只有他最有理由获得,也只有他最可能拿到药方。
凌路隐一直知道,自己是狗一样的脾气,偏执,独占欲强。是死人,但是自己一个人的。还是活生生的人,但是嫁给了别人。这是一个艰难抉择。
有时候他在想,她这么死了,自己也就可以从这感情的泥淖中挣脱。可这一刻疯狂的想法,在见到她的那一刹那,彻底没了。
她怎么可以死了,想到她的离去,仅仅是假设,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狠狠捏住,痛苦至极。
他想要逃避,所以一日拖着一日,心想,总有时间的,或许马上就迎来转机呢。
可一切切的告诉他,时间等不及了。所以在那几日,他缠着她,不想要她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