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麦穗犹豫回答。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她噘着嘴抱怨,声音逐渐减弱,到最后掩唇凑到麦穗耳边,眼睛睁大,表情惊喜,“不会,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你想象中的是怎样?
麦穗皱了皱眉,没将这个话题发展下去:“你是谁?”
“你不知道我?”女人当即嘴角扬起弧度,“我叫虞筝。”
“很好听的名字。”
虞筝毫不客气,仿若与闺中密友闲谈,一掌拍在麦穗腿上:“哪里好了,筝,风筝,这辈子都要被别人攥在手里的,有机会我一定去把名字改掉!”
“不说我,你怎么那么想不开,跟谢冯笙结婚。”虞筝满脸好奇。
麦穗不喜应酬,也知今日来宾非富即贵,怠慢不得,遂耐心陪聊:“合眼缘,就嫁了。”
“糊涂啊!那张脸的确拿得出手,没必要为了肤浅的东西搭上一辈子幸福啊!”
“什么?”
麦穗被她无厘头的话搅得一头雾水,乱成一团浆糊的大脑嗡嗡响,控诉超负荷运转带来的不适。
她问:“不好意思,你是?”
虞筝“啊”了一声,面露懊悔之色:“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就是传说中的绯闻未婚妻,不过你放心,我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甚至在偷听到这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后,试图打飞的逃跑。”
表情浮夸,麦穗被她的情绪感染,紧悬的心脏暂时放下,绷直抿紧的唇向上勾起一道弧度:“我没误会。”
“幸好你把他收了,这段时间我可遭老罪了。”虞筝是天生自来熟,这一会儿功夫便自然而然挽上麦穗的胳膊,“但凡谢家有点风吹草动,名媛圈那些跟我不对付的,都要暗戳戳发好几条动态暗讽,我真的很想说,我跟他没关系啊!”
处于戒备状态的身体放松下来,麦穗挪动臀部,将背靠在沙发上,循循善诱道:“你对他印象很差?”
提起谢冯笙,虞筝有一箩筐的话吐槽,忘了麦穗的身份,倒苦水般倾诉:“家世显赫,身材长相看上去都不错,但是我下不了手,不敢赌,我可是天蝎座啊!”
这跟星座有什么关系。
狐狸眼中满是疑惑,麦穗偏头看过去,表情茫然。
“小麦姐姐,你好漂亮。”虞筝凑过来,眼眸停在她下颌位置,自下而上仰视她。
麦穗很不自在:“你还没说,天蝎座是什么意思。”
说着,趁机抬手,将快要趴到自己身上的虞筝推开。
“看新闻你比谢冯笙小五岁诶,怎么能他一样老成,连星座都不知道。”
虞筝是家中独女,掌上明珠,自幼被捧在手心里,就连传言中与谢家的绯闻,都不是为了家族发展选择联姻,而是因为虞父虞母觉得,只有最好的,才能配得上自己的宝贝女儿。
虞家虽比不上谢家,但也算后起之秀中的佼佼者,虞筝嫁过去,一定不会受委屈。
只是不等家长撮合,主角先一步摇头反对,更是扬言如果真要让自己跟谢冯笙在一起,就要收拾东西搬出去住。
当初,虞家父母只以为女儿在置气,为着他们肆意安排,但谢冯笙实在优秀,万一见到了,两人能够有那么一丁点的触动,也算一桩良缘,于是便安排了一场相亲。
不成想,虞筝真的离家出走了,谢冯笙也并未听从谢际中的安排准时赴约。
只命荣叔备上一份厚礼,送到了虞家,当作公务繁忙无法到场的赔罪礼。
虞父僵硬笑着,不敢不收下,否则显得他们不识抬举,更不敢说女儿听闻相亲离家出走,只能心急如焚陪荣叔喝过茶水,规规矩矩将人送出去,这才联络人脉找寻下落。
近一周的时间,虞家动用关系仍旧未能将虞筝找到,这消息终究还是穿到谢冯笙耳朵里。
不过半天功夫,黑色迈巴赫载着虞筝驶回虞家别墅。
据回忆,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们经此一遭,多少会生出些许暧昧情愫。旁人不知道,虞筝因此更加惧怕这位玉面修罗。
犹记那一日,她正舒舒服服趴在乡间民宿的床上,用新创建的游戏账号打游戏,房门被人砰砰敲响。
她一心二用爬起来,磨磨蹭蹭过去开门。
等到看清来人的脸,虞筝吓得手机都扔出去了。
终日在人前端着笑的男人罕见木着一张脸,看向她时眼神冷寂,宛如在看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