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好。”
许希没什么想看的,翻选半天,他迟迟未归,她放下遥控器,掀开腿上盖的毯子,下楼去厨房寻他。
蓝莓、草莓在玻璃碗里,盐水浸泡着,另一边,还有切成小块的西瓜、哈密瓜。
而陈致正靠着流里台发呆。
听到脚步声,他回神。
她轻声问:“怎,怎么了?”
他不答,抬手招她,“希希,过来。”
她走过去。
他拉着她的手,把她圈在自己和大理石台之间。
许希穿的是短袖短裤,裸露的皮肤被冷风吹得冰冰凉凉,但这么与他贴近,又能感受到他高于自己的体温。
他低着头,胳膊虚虚地揽着她的腰,腿和她的相挨。
热恋中的少男少女,像盛夏的一切,火、烟花、日光、晚霞、石榴花,都是热烈的,炽烫的。
她有点猜到,他想做什么。
也许是电影的刺激。
又也许,是藏在心底许久的渴望,如摇晃后的汽水,咕噜噜地冒出二氧化碳那样,失去控制。
她缓缓地呼吸着。
鼻息间,尽是男生清爽的气息和水果清甜的香味。
整栋别墅开着中央空调,奢侈浪费至极,冷气轻拂,她却觉得,好热,好热。
陈家别墅外围树木葱翠茂盛,蝉不间歇地鸣叫,风撞碎了云,狂热的,货真价实的夏天,枯渴的灵魂等着爱人的浇灌。
“现在,可以亲你吗?”
他就是想这个想出神吗?他是不是憋很久了?
实际上,当时的许希压根想不到那么多,只是怔怔地问了句:“为,为什么问我?”
陈致笑起来,胸膛震动,捎带着她的心尖一起共振不休。
笑完,他说:“对不起,我好像是有点笨。”
她的手指,悄然地爬上他的T恤下摆,攥住一角,小声得几不可闻:“那……你,你还亲吗?”
他没作声,静了会儿,俯下头,气息落在她脸上。
她睫毛微颤着,闭上眼。
鼻尖轻擦过他的,接着,她感觉到他柔软的唇。
男生的唇也这么软吗?
许希一时僵硬,不知作何反应。
他慢慢地贴实了,手掌按住她的后脑勺,在她唇上辗转着,似也在摸索下一步。
青涩的,纯粹的吻,两人甚至不知道张开口。
陈致离开了,她以为是结束,手心里的汗还没来得及濡湿他的衣角,他抓着她的手,让她圈住他的腰。
下一秒,他再度亲下来。
身高差的缘故,即使他迁就地弯颈,她仍是被迫仰起头。
学不会接吻时换气的她,为了攫取氧气,启唇,也就给了他可乘之机。
男生对于这方面,大抵有着与生俱来的领悟能力,才这么一会儿,他已经领先她数步,到达下一阶段。
许希更不懂以舌迎合,完全是被动地,由他啃,由他吮。
舌尖麻麻酥酥的,她听到了细细的响声,来自交缠中的唇舌。
耳尖、脸颊因此感到滚烫不已,心跳频率愈发的快,手指攥得很紧,将布料攥皱巴了。
在她濒临窒息前,陈致松开她的唇,弯身抱她起来,放她坐在台面上。
她睁开眼,眼中如蒙一层雾,湿润的,茫然的。
他摩挲着她的侧脸,叉起一块西瓜递到她嘴边,看她嚼完,接过她吐出的籽,问:“甜吗?”
她齉声齉气地“嗯”了声。
他又吻上来,食髓知味又贪得无厌般地。
接了不知多久的吻,间隙,他会喂她吃水果。
口腔里,充盈着各种水果的甜,和彼此的气息。
她整个人都像烧起来了,被他抱下来的时候,不好意思地把脸埋进他的怀里。
陈致在她头顶说:“我觉得我好像会接吻了。”
所以,刚刚是拿她做实验咯?
许希羞赧地掐他一把,没力道,像只小仓鼠咬一口那样。
他贴着她的头发,喃喃道:“许希,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想跟你说一万遍,说到你烦,说到你再也忘不了。”
一语成谶。
她的确忘不了。
他的吻,他的体温,他一切一切的好,永远在她记忆中驻扎。
那天一整个下午她都晕晕乎乎的,好像没干什么,就是和他抱着,闲聊,连看了什么电影也不记得。
要带给许凌的可乐,是陈致从家里冰箱拿的。张阿姨用各种不易坏的食物填满两个冰箱,才安心离开。
他往袋子里装了很多饮料,怕她拎不动,送她到家附近。
许凌特惊奇:“你发财了?买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