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满,捏住她的下巴,唇瓣要分不分的,嗓音变得缠黏:“闭上眼, 不然,就只能看着我。”
接吻的时候, 他要她眼里、心里全是他。
这方面,他尤为霸道强势。
车洗了多久,他们就湿糊糊地吻了多久。
穿红色制服的工作人员站在自动洗车设备出口,陈致早已退开。
他放松地靠着椅背,若无其事地,另外又剥了一颗糖吃着,说:“嗯,这颗草莓的,甜得有些腻了。”
她脸霎时烘热,那颗糖压在舌苔下,似还残存着他的温度与气息。
忘了原本要和他说什么。
等到了家,她才想起。
“你不觉得,我们进度太……”
快?突飞猛进?好像又不足以完整概括。
这段感情里,陈致浑然不给人留反应时间、攻守余地,一路杀上都城,直捣黄龙。
恰恰相反的是,许年挺慢热的,就像之前,她得适应关系的转变,再习惯牵手、拥抱、亲吻这类亲密行为。
他们现在这样,同闪婚有什么区别?
他说:“因为我知道,我对你不是激情。假如当年没分手,我们就该到这一步了。”
亲密无间,耳鬓厮磨。
坦然和所有人承认,他们是彼此的另一半。
许年说:“那你也得让,让我先习惯一下……”
“叫你‘老婆’吗?”他笑,把她抱到自己腿上,贴着她的脸颊说,“你知道我在梦里叫过你多少次吗?十八岁的时候。”
她呼吸一滞。
女性的敏锐直觉告诉她,不是普通的梦。
“是,就是你想的那样。”
卑劣地肖想她的人,她的身。
从那个夏天,余光不经意瞥到她领口下的白腴软肉开始,有些念头就像入春的蔓草,肆意纵生,不受控制。
少男少女,成天待在一起,难免肌肤相触。
可她当时从未想过,也从未得知,他做过关于她的……那样的梦。
陈致说:“结婚证不守卫爱情,它更多的是从法律层面上,保护双方财产、利益。即使没有那张纸的证明,也不影响我认定你是唯一。”
她一时失语。
默了几秒,她滞涩地开口:“我知道,我没有多漂亮,性格也,也不那么讨喜,你的爱让我觉得,我高攀了。”
“可我却觉得,如今的我,才有资格爱你。”
他的气息随着他的声音,时有时无地喷洒在她耳后,“陈致这人身上,满是缺点,可你也爱他。”
她的心热热地胀着,不由自主地将脸颊贴近他的肩。
吻落实了,在她的动脉附近。
没敢吸吮舔咬,只是轻柔地啄吻,随即流连到锁骨,下巴。
许年轻声阻止:“天都没黑呢……”
他低低地笑,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揶揄:“行,那就等晚上。”
她羞恼参半地打了他一下。
“嘶。”陈致倒吸一口凉气。
“你就装吧。”
她根本没用力。
“没,胃不大舒服。”
她立即紧张起来,“你有,有药吗?在哪儿?我去拿。”
“没事,可能是吃多了。”他起身,从行李箱掏出一盒药。
她便给他倒了杯温水,看他和水吞下,又要来说明书。
然后松了口气,就是普通的助消化的药。
“生活作息不良引起的坏毛病,别学我。”
许年说:“谁学你,我惜命。”
“那就好,”他似是得到安慰地笑着,“我的希希得长命百岁,老了也当自由快乐的老太太。”
她瞪他,想说别用这种人之将死的语气说话,不吉利,他话音一转:“不过万幸,经过实践证明,男性功能没受影响。”
“……”
可不,陈致离开前一晚,还缠着她要到半夜。
垃圾桶堆满了用过的湿巾和橡胶套,汗出了又干后的肌肤摩擦力增大,黏腻不已。
灯光照着,人白里透着红,不单是热意熏染,还有指痕、掌印。
许年阖着眼,没力气动弹,他支着头侧卧,还舍不得睡,就盯着她的脸。
她翻了个身,面朝他,“你几点的车?”
“上午的航班,去京市。”
这两天他也总是有工作,只是她没想到他这么忙,假期刚结束,就要出差。
似是猜到她所想,陈致说:“得努力赚钱攒老婆本么。”
他勾着她的腰,将她搂进怀,“五一我可能回不来。”
她愣了愣,敛起情绪,“嗯”了声。
“再亲一下。”他低头,碾着她的唇,不深入,腻歪至极的吻法,“希希,生日想要什么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