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也不做,他都要凑过来亲她一口。
话题不知不觉跑偏到十万八千里了。
像那个暑假,在他家别墅,在街上,在商场,随便提一个话头,他们都可以一直聊下去。
聊到分别之际,才发觉,一天又过去了。
好似只有热恋的时候,盛夏才显得那样短暂。
聊了许久,陈致才带许年重新冲了个澡。
浴室狭小,两个人几乎旋不开身,他过了缓冲期,又是哄又是骗地,再来了一次。
夜已经深了,她压抑着,怕邻居听见。
可他多坏心眼呐,捏着她的下巴,非要听她的声音。
许年白日工作,晚上闹了一个多小时,最后累得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第二天早上,更是像被车碾过,到处泛着酸痛。
陈致拿来她手机,跟店员们说,她今天不去店里了。
她拍了他一下,软绵无力的,半是气半是羞地说:“烦死了你。”
更糟糕,嗓子都有些哑了。
“嗯,我最烦。”他翻身起床,笑意盈盈,“来,许老板,我伺候你洗漱。”
第56章 55.爱人
吃完早餐, 给小榛子铲了猫砂,喂了奶,许年又困了, 但她补不了觉,今天得和叔母他们去扫墓。
陈致拿起车钥匙, 说:“我送你们去。”
等下楼看到车时,她神情顿时懵呆,“哪来的?”
像4S店销售台上的新车,还很浮夸地挂着一朵……大红花。
“送你的。”他抢先堵住她想说的话, “不要拒绝, 以后我的就是你的。”
她说:“等你人财两空就哭去吧。”
“话不能乱说, 小心我绑你去扯证。”
陈致拉开副驾门,伸手遮着她头顶,待她坐下, 帮她系上安全带, 又问:“先去接你叔母他们?”
“嗯。”
车里有淡淡的,新车独有的皮革味, 许年打量一周,很低调简约的风格, 听到他的声音:“喜欢吗?”
她看他,说:“你,你是不是就听到我一句‘喜欢’?”
“嗯喏。”陈致扶着方向盘,忽地倾过上半身,手指贴住她的颈侧,吻她的唇, “今天的早安吻。”
她眼睛快速眨了眨,待反应过来, 不自觉地迎合。
吻毕,他不立即撤开,故意离得这么近,用磁嗓说:“总算知道,千金买一笑是什么滋味了。美人当前,昏了头啊陈致。”
直到他启动车,她仍感觉被他抚过的地方烫烫的。
接上叔母和许凌,开车前往城郊。
墓园建在半山腰,许年叔叔和父母都葬在这里。
还不到清明,来扫墓的人不多。不仅下大雨,还打起春雷,陈致撑伞,搂着许年的肩,拾阶而上。
园里有一种灵魂安寂的静,天地之间,只听得远方阵阵闷雷,还有淋淋雨声。
她父母墓碑上贴的是他们的学生证件照,也就十几岁,陈致轻声说:“你很像你妈妈。”
“他们也,也这么说,但其实我不记得她的样子了。”
照片的人像,不存于她的记忆里,所以,对她来说,无异于陌生人。
陈致认真鞠躬,“叔叔阿姨,我是希希的男朋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她受过多少委屈,吃过多少苦,才长成这么独立漂亮的样子。但以后她不再是孑然一身,我会给予她我拥有的一切,呵护她,照顾她,免她颠沛流离。此所言,天地共鉴。”
雨丝被风进来,飘洒在他的肩头,洇湿一片。
她倾了倾伞,想替他遮,他接过伞柄,轻声问:“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许年摇头,“他们知,知道我现在过得很好就可以了。”
至于叔叔那边。
叔母倒是有很多想诉说的,蹲在墓前,边烧纸钱,边碎碎念叨着,大雨掩盖,也没谁听得清。
许年如今即使不恨他,也无法大度到,忘记他做的恶,只有叔母这个结发妻,总怀缅着他。
简单祭拜过,她和陈致先行离开。
上了车,陈致抽出几张纸巾,摁压着,吸干她衣服上的雨水,又拧开空调。
她身体很快热起来,问:“你爸妈呢?”
他自嘲道:“一开始,我连墓地的钱都出不起,把他们的骨灰寄存在殡仪馆。”
多讽刺啊,才五百块钱一年。
他们生前估计怎么也想不到,逐利一生,捞得这么个下场。
他想过海葬,反正他们也没法有意见,但到底遵循老一辈的观念,让他们落叶归根,葬在老家了。
有人拉开后座门。
是许凌。
许年从后视镜看他,“你怎么一个人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