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的错觉被这句话瞬间打破,成隐咬了下唇:“你以为都是谁的错?”大概是生了病,还要被人念叨,她的声音听起来既委屈又生气。
“是,我的错。”林惟启动车子后,并附了一句:“下次我一定轻点。”
“……”成隐的唇都快浸出血丝,想打他,浑身却使不上一点力气。
只能心里怒骂一句,林惟不要脸,是混蛋。
车里安静,成隐睡着了,不过她睡得很不安稳,眉心一直紧拧着。
趁着红灯,林惟摸了摸她的额头,比刚刚还要烫。
一个冰凉的东西靠近,成隐忍不住贴上去。林惟垂眸凝了她几秒,低头吻了下她的眉心:“乖,快到了。”
随后他抽出胳膊,继续开车。原本一个小时的车程,他只花了一半的时间到达。
成隐恰好也醒了过来,她看着窗外的建筑,愣了愣神:“怎么是你的别墅。”
“不是不想去医院么。”林惟开了车门,将她重新抱起来:“所以我请了家庭医生。”
医院对成隐来说,确实是充满阴影的地方,可林惟的这栋别墅,也谈不上有多好的记忆。
她想着才没离开多久,又被带了回来,眉心略微烦躁,下意识抓紧了林惟的胳膊。
林惟当她身体难受,安慰道:“医生马上就来了。”
成隐摇摇头:“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林惟自然没有应声,直接抱她进了房间,将她放到床上时,成隐闹腾着非要起来。
林惟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生病了就好好躺着。”
成隐皱着眉推开林惟的手,看到那张床她就会想起昨晚的画面。
“不躺。”她坚持说:“我要坐沙发上。”
林惟的语气不再温和:“躺下来。”
成隐:“不。”
气氛僵持了好几秒,幸好这时医生来了。
医生是位三十多岁的成年女性,她的英文水平很好,全程都在和林惟用英语沟通。
她给成隐做好身体检查后,开始安排输液。
医生站了起来,建议林惟让病人躺下休息,林惟扶了扶额:“她不愿意躺,就让她坐着输液吧。”
医生点头,握住成隐的手,拍了拍她手背,往里插入针。
成隐全程没挪眼,也没瑟缩,很淡定。
林惟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轻哼:“现在怎么不叫疼了?昨晚一直不停地喊疼。”
关键他还没怎么样。
吊瓶倏地在架子上晃荡,成隐脸色涨红,拿过沙发上的抱枕,朝他扔了过去。
“你闭嘴!不许说话!”
她真的太生气了,原本快忘记的画面又被林惟的话猛地勾起,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林惟淡然地接过枕头,重新放到她的身旁。
成隐用幽怨的眼神瞪着他,却只见男人扬着唇笑,她瞥过头,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我讨厌你。”
林惟:“昨晚不是还说恨么,这么快又换词语了?”
成隐:“……”
医生听不懂中文,但从气氛来看两人似乎是在调.情,男人幼稚地故意惹女孩生气。
扎好针后,她特意看了这个东方男人一眼,长相不仅俊帅,一举一动也体现着他对女孩的偏爱和温柔。
医生的眼里有几分羡慕和感慨,随后收了东西去了外面。
成隐低着头继续安静输液,一片阴影笼罩下来,遮住了她面前所有的光线。
“你让开,挡着我晒太阳了。”她长睫轻颤,语气软侬。
林惟叹气,把她抱起来些,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成隐挣扎着想要起身,林惟握住她的腰,轻声道:“别动,好好吊水。”
成隐蹙眉,忍不住道:“你这样,我很难受。”
林惟像是完全没听出她语气里的嫌弃,淡淡道:“难受就睡一会儿。”
成隐怕挣扎得幅度太大导致血液倒流,到时候吃亏得还是自己,纠结一阵后,又只好乖乖地躺在他怀里。
林惟似乎很忙,拿过一旁的pad,划着屏幕,开始翻看邮件。
成隐抬眸,一眼看到他的喉结,她顿了顿:“你怎么不去书房处理公事啊?”
林惟:“在这里一样。”
成隐垂眸就能看到他的邮件内容,扯了扯嘴角:“你就不怕我盗走你的商业机密,给你的对手么?”
林惟挑挑眉不说话,安静两秒后,反而问:“想要我公司股权么?”
“……不要。”成隐沉默了许久:“更何况股权转让哪有那么简单。”
林惟指尖一顿。
股权转让的过程和手续确实有些麻烦,但也不是做不到。
不过很显然,她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正午的阳光从窗户洒落,温柔地覆在两人身上,成隐靠在他的身上,烧逐渐往下退,她最后睡着了。